“呸,什么大清的俸禄,鞑子的钱粮从哪里来,一丝一厘还不是从我汉人手中收上来的,你拿着百姓的钱粮不为民请命就罢了,还一心一意为鞑子效力,简直数典忘宗,若是陈家祖先有灵,知道你这个不肖子孙的所作所为,恐怕在地府里也会再死一次。”
陈一理呆呆的望着金宜升唾沫乱飞,心中想到金宜升是不是疯了,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看到陈一理的样子,金宜升心中大爽,越骂越是起劲:“陈一理,你丧心病狂,身为汉人却甘愿为虎作伥,成为鞑子爪牙,不尊上司,盘剥乡绅,抗拒朝廷大军,罪在不恕,来人,给我拿下。”
“是,老爷。”随着金宜升的话声落下,十余名金家家丁冲了进来,将还愕然的陈一理按倒在地,用绳子捆绑起来,陈一理大惊,这才知道金宜升不是疯了,而是要造反,他嘶声竭力的喊道:“姓金的,你敢绑我,秃江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秃江,他还想用他来压我,呸,这个骚鞑子,他若敢来,本官一样将他拿下,为我大明死在鞑子手中的千万百姓报仇雪恨。”
“你们还不动手,把姓金的反贼杀了。”陈一理向屋内几名不知所措的衙役喝道。
“谁是反贼,姓陈的,你听听街上的声音,朝廷大军已经入城了,你才是大明的反贼,今日你落入我手,等着千刀万剐吧。”金宜升大笑道。
几名衙役正陷入左右为难中,听到街上马蹄声和喊杀声传来,当的一声将手中的刀丢到地上,跪了下来:“府尊大人,我们也是忠于大明之人,还请大人明察。”
陈一理也听到了街上传来的声音,顿时面如死灰,看到陈一理的模样,金宜升又是一阵大笑,整个府衙都是他的笑声。
鲁王府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个通,城中大部分清军已经击溃,许多士兵眼看大势已去,悄悄脱下军服躲了起来,唯有清军统帅秃江发现不妙后,率着残余的满蒙联军躲入鲁王府,只有拿下鲁王府,才算完全占领了兖州城。
“轰,轰,轰。”十数名扛着一根巨大木头的明军用力的撞着,只是鲁王府大门却是异常坚固,连撞十余下,除了门上面的油漆剥落,大门丝毫无损。
殷洪盛看得皱了一下眉头,这鲁王府的大门如此坚固,恐怕单靠撞击花一个时辰也不见得撞得开,偏偏因为黑夜突袭不方便带火炮,否则用火炮轰击数下,再坚固的大门也要轰开。
他抬头看了看围墙,鲁王府围墙高达一丈有余,没有云梯要想攀登上去,只会受到里面清军的迎头痛击,若他不在乎死伤,以清军的兵力自然无法守住,只是殷洪盛不会在必胜的情况下还拿士气的性命去取得胜利。
“大人,用手雷吧,多绑一些手雷,肯定可以炸开。”方大洪提醒道。
殷洪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哈哈,我怎么没想到,用手雷,快用手雷。”
明军撞击停了下来,数十枚手雷被集中起来,捆成一束,殷洪盛还觉得不够,又多捆了两束,将引线拉长,大门前的明军连忙退开,一人将引线点燃,引线发出兹兹的声音,快速向前面烧去。
鲁王府内,剩下一百五十多名清军正集中在院中,他们眼睛紧盯着大门,单等明军将大门撞开就拼个你死我活,只是门外明军突然却没有了动静,让清军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秃江忍不住发问。
其余人都摇头,明军总不会因为大门撞不开就不撞吧,他们抱着能活一刻便多一刻的想法,巴不得明军不再撞门,只是就在他们胡思乱想之际,“轰。”一声巨响,原先大木屡撞不破的大门“砰。”的一声,彻底倒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烟尘。
“杀!”就在秃江等人被爆炸震得头晕目眩之时,明军已经冲了进来,首先每人手中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丢出,顿时整个院中又是一片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多数清军非死即残,剩下五十不到的清军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他们冲过硝烟向明军扑来,铮、铮、铮的金属交鸣声响起,双方战成了一团。
半个时辰后,鲁王府的兵器撞击声平静下来,清军已经全数剿灭,院中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秃江带着最后的清军也硬气,最终没有一人求饶,全部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