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马三军顿感怪异,遂,出言问道:“你说什么?这小子手中所拿的竟是‘天行剑’,我找了它十年,没想到今天在这得见了!”
看到莫白亮出了‘天行剑’,风怜影主仆二人此时更有了底气,欣然言道:“今有‘天行剑’在此,以后你别想再困着我们了!”
只是薛长戈见到莫白亮出‘天行剑’之后,并未感到为难,反倒面露欣喜之色,于是畅声言道:“当年这天行剑颇具威力,如今我有饮血剑在手,便不再畏惧!”
说罢,凌空运掌,喑嗡之声震耳欲聋,只见离他两尺之远的火池上,饮血剑宛如受到召唤一般,跳入他手中。
薛长戈本来面目俊秀,在他手持饮血剑之后,眉宇间透露出阵阵邪气,而那把饮血剑到他手中之后,比之前在莫白手中更显凌异。
莫白注视着薛长戈手中的饮血剑,立时警醒起来,此剑由来极度邪恶凶残,大意不得,于是凝剑身侧,架开攻势。
是时,薛长戈冷声言道:“江湖圣剑‘天行’,邪剑‘饮血’,今天我们就来分个彼此,看看到底是邪不压正,还是邪能胜正!”
风怜影、雪柔与马三军察觉到,莫白跟薛长戈之间存在的那股异常凶险的杀气很是迫人,于是,纷纷各自识趣避开。
古往今来,正邪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歇,亦在一场场血雨腥风当中,因战而平。
然而此时,莫白心中缺少了白天的那个愤怒,不知是否能催动体内潜藏的强悍内力,但两人都清楚地知道,此次所争的乃是剑芒的锋利,并非比拼内力。
说时迟那时快,薛长戈抬手起剑,猛可划去一道剑气,莫白一见对方先行动招,自然不甘落后,运剑提气,将那道剑气格挡消散。
随即,提剑直刺,一招‘秋风折柳’直取薛长戈左肩空隙,而薛长戈亦是迫势后退几步,忽又转身前攻,反身倒刺,以‘饮血剑’剑刃迎上了莫白攻来的剑式,两剑相抵之际,喑嗡之声更甚。
莫白一见地方运剑挡住了剑招,遂,连忙趁势变招,弃剑换手,一招‘反弹琵琶’左手握剑反取腋下横挑,薛长戈见他变招如此迅速,不由大喝一声,道:“好身手!”
眼见变招迎击已然迟了,薛长戈干脆照样画瓢,亦同样脱手弃剑,只是他弃剑并不换手,而是集运浑身内劲,一掌钉在了饮血剑剑柄之上,立时间,只见那剑破空如梭,直直刺穿了莫白肩胛之下寸许。
如此并未阻挡住莫白发出的剑式,同样天行剑自他胸口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来,若非薛长戈顺势向后躬身,只怕此刻已然被‘天行剑’切成了两截。
“啊!”风怜影失声惊叫一声。
体肤之痛,迫使两人同时撤剑收招,只是‘天行剑’在沾得血腥之后已然银光熠熠,而‘饮血剑’则剑身赤红之色更艳。
风怜影连忙放下手中瑶琴,上前搀扶住莫白,眼中满是关切之情,带着少许失落,她原本以为,莫白能挡住阵势,孰料两个回合拆解下来,两人皆伤。
“怎么没有血?”风怜影意欲查看伤口,却发现那被刺穿的伤口上,竟然不见血迹。
“饮血剑剑身带毒,被它刺穿的伤口,自然看不到血迹!”薛长戈回答道。
“卑鄙!竟然用这下三滥的下毒招数,兄妹俩一个德行!”风怜影气急言道。
薛长戈听言,默念道:“既然今日已经撕破了脸,看来回去得管管莹莹了,倘若让她落入他们手中,必然受制于人!”
当即莫白连忙盘膝而坐,运息疗伤。
马三军一见莫白与薛长戈两败俱伤,而自己心中所忌惮的那个人已伤,当即大胆起来,意欲上前,孰料,被风怜影喝住。
“你再敢上前,我就不客气了!”说罢,示意雪柔递过瑶琴。
马三军当然知道这瑶琴琴声的厉害,隔空伤人,伤杀于无形之中。
“侯爷!请自重!”薛长戈提醒言道。
其实他每次前来就是为了一亲芳泽,然而风怜影很是洁身自律,轻易不能得,所以他屡屡来此,却又对她的琴声敬而远之,而风怜影被深禁于此,还得有赖于他传递江湖信息,如此两人之间,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虽已打乱了这是非的格局,但是在众多铁卫军面前,马三军还是得顾及身份,被薛长戈一语提醒,自是不再上前。
“三姑娘,素闻这《云水赋》曲风清幽,不知今日薛某是否有幸一听!”薛长戈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正定言道。
此时风怜影心中陈杂万千,满怀失落,陡然听得薛长戈有意听曲,当即让盘膝坐定,将瑶琴架起,轻拨弦思,一曲清幽便已铺开。
这《云水赋》本为一本曲谱,倘若抚琴之人将内力夹杂其中,便成了令江湖无数人梦寒的魔音。
循着琴声的旋律,莫白只觉吐纳之时顺畅了许多,渐入佳境。
而薛长戈却被琴声勾起了过往,与南宫恋儿那段,善始未能善终的情感,兀自沉吟道:“但求孤独深山去,纸上残墨空白诗;年华悲秋一幕愁;伊人却恋尘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