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郑书豪一路小跑着,一直跑进了电梯。
呀卓和池虹也跟着郑书豪一起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她们两个身影一闪,附到了郑书豪的身上。
到了楼下,郑书豪从电梯里出来,郑书豪掏出了身上的手机,给方依鹂打电话。
“杜春雨去哪里了?”手机一打通,郑书豪就听到了方依鹂睡意迷蒙的声音,他也顾不上多说,直接问方依鹂有关杜春雨的去向。
“她昨天傍晚送她的父母回家去了,我亲自送她上长途汽车。”听到郑书豪的话语急促,方依鹂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出了杜春雨的去向。
郑书豪把手机挂断,怎么也不再说。
走出了医院,郑书豪坐到了一部小出租车上,郑书豪把杜春雨家的地址说出来时,出租车看了五分钟的地图,才找到了杜春雨家的位置。
杜春雨的家太远了,从园城出发,要横穿一个大省,加上现在又是半夜时分,出租车不愿意去,直到郑书豪说愿意给他两千块钱的车费,他才开动了车子。
出了园城,车子跑上了高速公路,在漆黑的夜里狂奔。
天亮后,车子横穿过了一个大省,走下了高速公路,又在一条弯曲不平的县道上走了两个多钟头,一个炊烟袅袅的小山村才出现在郑书豪的面前。
“这里就是跃进村了,要开车进去吗?”出租车司机问郑书豪。
“不用了,我在这里下车走进村里去。”郑书豪付给司机车费时,才想起自己来的时间候太匆促了,怎么也没有带,这里是乡下,大家都不习惯空着手走进别人的家门,郑书豪有些为难了。
“我的车上有一箱苹果,送给你吧。”出租车司机看到郑书豪左右为难,这样对他说道。
一箱苹果白送给自己不太合理,郑书豪按原价给了司机钱,手里提着苹果,向村子里走去。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从村子里走出来时,郑书豪上前向他打听杜春雨的家在哪里,男子两眼有些怪异的看了郑书豪一眼,手儿向后指了一下,嘴里只说了两个字:“东头。”
郑书豪只好向村子里走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村,全村不到百户人家,郑书豪走到村子中间时,看到一个在村子里带孙子的老奶奶,又上前去问杜春雨的家在哪里。
老奶奶长着一付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热心人,听到郑书豪打听杜春雨的家,有些怪异的看了郑书豪一眼,嘴里问郑书豪:“你认识杜春雨?”
郑书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我们是同学。”
老奶奶好像明白了,嘴里不无哀伤的对郑书豪说道:“小伙子,杜春雨前天早上和她的爸妈在县城被汽车撞死了,人昨天已经下葬在村子的后山上,你回家去吧,不要去找她了,她人已经没有了。”
“老奶奶,我既然来了,怎么好就这样回去?说怎么也要到杜春雨的家里去看一看。”郑书豪说。
“真是个好孩子。”老奶奶说着,用手向前指了一下:“杜家就在村子的东头,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会看到一户人家的门上有贴过白纸的印子,那就是杜家了。”
谢过了老奶奶,郑书豪向村子的东头走去,没走多远,果然看到一户人家的门上,有贴过白纸的印子。
郑书豪一眼就看出来,那贴白纸的印子,是挽联撕掉之后留下来的。
乡下办丧事,称作白事,会用白纸写挽联,贴在门上,等到丧事一办完,所有的挽联会立即被撕去,这些白纸印子,就是挽联被撕去之后留下来的印子。
杜家的门前,有些零乱,显然是办丧事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正举着大扫帚打扫,郑书豪从男子的身上看到了杜春雨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就是杜春雨的哥哥了,于是走了上去,嘴里打了一声招呼:“大哥,这里是杜家吗?”
“是杜家,你是……”男子抬起了脸,脸上是长期从事农事生产留下的岁月印记,双眼看着郑书豪,眼里有些茫然,不知道郑书豪是谁。
“我是杜春雨的同学,听说她出事了,特意赶过来看一看。”郑书豪尽力的压低声音说。
一听到杜春雨三字,眼泪立即就从男子的眼底涌起,他伸手抹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房门,请郑书豪进屋。
三间火砖房子,一字排开,中间的一间,是厅房,前面还有四间小房间,围成一个小院子,中间是水泥混凝土做成的天井,平平的,一口老井,在天井的正中间。
进屋时,郑书豪就看到了一个年纪和男子不相上下的妇人,男子给郑书豪做了介绍,说妇人是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