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贝疯狂大笑,泪水如珠,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激’‘荡’的衣角。
滋啦!
半边衣角在她的芊芊‘玉’手下忽然被‘私’下半边,站在云小邪的面前缓缓的举起手中的衣角。
她的笑声渐渐停息,无视周围的其他人,泪眼‘迷’‘蒙’的望着一丈之外的云小邪,沙哑却决绝的道:“云小邪,你既不信我,我也不愿多费‘唇’舌。算我石少贝这些年痴心妄想!今日,我们之间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呼呼……
手中的衣角在她的真力催动下瞬间化为齑粉,朝着四周飘散,落在了两人周围的山谷地面上。
云小邪心如针扎,望着面前那个决绝无情的‘女’子,他忽然第一次感觉到是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可她刚才已经承认大巫师是她所杀!
石少贝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她的‘性’格刚烈,最不擅长的就是解释。
被云小邪那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让她比死还难受。仿佛觉得,自己这十年苦苦等待,换来的却是这种不信任。
也罢,也罢。
正魔之间之间恩怨,永远无法化解,自己不如斩了这一道伤心情丝,从此逍遥人间,再也不必为一个男人伤心苦恼,不必为一个男人落泪神伤。
温柔的风,吹拂着山丘,掠过两人之间短短的一丈距离,却仿佛将两人的心瞬间吹远了,一个在北极冥海,一个在南海之滨。
这里和其他北极之地不同,四季如‘春’,草木茂盛,甚至连这里的风,都是温柔似水的。
在这种温柔的微风之下,云小邪张了张嘴,望着那个眼中兀自流着晶莹泪水的绝美‘女’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十年前,那一段痴傻的岁月。
他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片刻之后,他用尽全力,沙哑的道:“下一次见面,你用摄魂铃吧。”
说完,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轻轻的转过头,转过身,转过这人世间的丑恶与沧桑。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终究是将两人推倒了无底的深渊,彻底断了彼此间的念想。
他不恨,更不怒,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曾几何时,他曾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将石少贝拉离魔教,皈依正道。甚至在十年四国也的枯燥岁月中,他还想过如果有朝一日石少贝不再是魔教妖‘女’,他与这个坏‘女’人隐居避世在山中一座小木屋里安静度日,那该是如何幸福的场景呢?
现实始终的无情的,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异想天开,换来的却是不可挽回的结局。
石少贝望着云小邪转过身去的背影,她笑了,凄美的笑颜如‘花’,在山谷中绽放。
这一刻,她的心……死了。
原来,自己深深牵挂的这个男子,连一眼都会看自己。
她心丧若死,万念俱灰。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可怕的,恐怖的。
她厌恶的看了一眼缓缓靠近的古‘玉’峰等人,忽然又的大声一笑,身子拔地而起,冲向了南方。
杨招娣大叫道:“此人是杀了大巫师的凶手,绝不能让这妖‘女’跑了!”
说完,杨招娣身子骤然腾起,快速的追了上去。空虚、司徒风二人相视一眼,一跺脚,齐声道:“对,不能让这妖‘女’跑了!”
十年来,石少贝道行大进,向来是正道的心腹大患,这十年来正道修真之人不知对此妖‘女’围剿了多少次,奈何不仅没有除去石少贝,更别石少贝斩杀不少围剿她的正道弟子。
眼前深处北极玄冰之地,又无其他魔教高手在场,正是除去此人的大好良机。
开始众人还因为这里是栖鸣山,有所收敛,现在情况不同,大巫师极有可能是被石少贝所杀,自然是找到了由头。
对付这等凶神恶煞的妖‘女’,自然不会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片刻间,除了杨招娣、空虚和尚、司徒风之外,‘玉’婉儿、宋有容、张颌三人也飞驰而上,追了上去。
“来的好!”
石少贝面对如此多的正道‘精’英弟子,竟丝毫不惧,半空中她厉啸一声,反手扣住了魔教至宝摄魂铃!
“铛铛铛……”
奇异且急速的铃铛声骤然而起,庞大的能量快速席卷而去,追在最前面的杨招娣感觉到心神一‘荡’,三魂七魄仿佛都在那诡异的铃铛声中不稳,脸‘色’忽然大变,放慢速度,默念口诀对抗摄魂铃所释放出来的诡异妖力。
“哼!”
石少贝冷哼一声,见天‘色’即将到了中午,远处的极光魔幻圈已经开始逆转。
她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站在山谷中背对着她的云小邪,一咬牙,终于喝道:“分身术!”
半空中,唰唰唰的出现了至少数十个石少贝,一模一样,且手中都扣着摄魂铃,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石少贝的真身所在。
追去的正道弟子都是一愣,还不及反应,数十个石少贝同时御空而起,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出,眨眼消失在天地间。
魔教数千年来被正道围剿十数次,都没有将其诛灭,反而越发的昌盛。其一,魔教功法诡异强大,通过吞噬‘精’血灵魂可以快速的壮大起来,在培养年轻一代弟子中尤为显著。正道弟子稳扎稳打,一般需要百年才能有所成就,而魔教却是不然,年轻弟子通过残忍手段吞噬‘精’血,采‘阴’补阳,只需要正道弟子一半的时间可以了。这是魔教一直没有覆灭的原因所在。
其二,便是这分身术极为了得,一旦达到元神境界就可以施展参悟,进入魔教高层。被正道高手追杀时,施展分身术就算打不过,逃命却是大大的占了便宜。
此刻石少贝一手分身奇术施展开来,又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正道弟子哪里能快速分辨出来,追到了渐渐弥漫的浓雾之处,便也不敢再继续追逐了,生怕陷入‘迷’雾怪阵中,只能悻悻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