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程杨对方冰冰道,“我腰带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出来买皮子。”奴儿干都司这地方冬天冷的要命,若是不买皮子如何过冬,他程杨年纪还轻难不成要冻死,更何况妻子和儿子就更需要了。
方冰冰拿了二十两,挑了四块皮子,两块上等的,两块中等的,若是做过冬的衣裳也是可以的,他让那女真人赛图海用绳子系住后跨在程杨背后,与程杨又说了皮子多少钱云云的,以免程杨说自己偷偷藏钱。
程杨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你我是夫妻,这也是应该的。”说罢,又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我估摸着到了辽阳卫所恐怕要用钱的地方更多,我手里还有一百两银票,你且不做声,到了卫所你便拿着,钗子也当了,怕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方冰冰这才露出笑意,“那我和煜哥儿就全靠相公了。”程杨有银子,那就不用自己拿钱出来了,到了辽阳还不知道要怎么过生活呢?若是要他们一家和普通的军户一样他们是全然做不到的,就是方冰冰自己都做不到,何况是程杨和程煜。
可坐吃山空,这一百两也不算多了,如今一百两相当于现代的大几十万,可她们家到了辽阳重新开始,说不定还有其他出项,方冰冰倒也不敢大意的觉得自己真的有钱了。
到了晚上,方冰冰便开始缝起衣裳,这倒是要感谢前身方冰冰了,虽然性子不咋地,可是裁衣绣花样样都会,如今方冰冰看都八月份了,她记得前世东北那边好像十月份左右就开始冷了,现在先做着,煜哥儿到现在也只有一身棉衣。
姚氏看了惊讶,“弟妹这会不会太快了?”也不怪姚氏,现在才穿夹衣,而方冰冰开始制皮袄。
方冰冰凑过去道,“咱们再走过去可就是九月份了,到了十月份说不定就冷了,这北边可跟我们江宁不一样。”
姚氏听了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她们俩母女都懂针线,做起来也快许多,倒是方冰冰凭着记忆做的,又怕做坏了,做了半个月才做了煜哥儿一身。
这也没少遭到苏韵苏雅两姐妹的嘲笑,说她不善女红云云的,不过她们那小儿科嘲笑对方冰冰没有任何威胁,她看以后谁的日子过的好再说话。
展家老太太做派也是让许多人不喜,那对死了老妪又死了女儿的夫妇好容易和儿子振作起来,偏生那展老太太说人家,“乡野鄙人。”
这对夫妇平时看着老实,可脾气却不大好,否则那于大郎也不会杀混子被充军了,显然于大郎的婆娘陈氏也不是个受人欺负的,反正她们也已经到了这个地界儿,还怕什么,那于陈氏双手叉腰就开骂,“老娘是个乡野人咋了?你这老不死的又是什么好东西,看看你那几个儿媳妇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们乡下人就连婆婆都没这样的,都被充军了还摆那老封君的范儿,以为自己是谁啊你!”
展老太太一生都是与官夫人们来往,平时最自矜身份,听了这话,还不能回骂过去,只几个儿媳妇在旁边与那陈娘子理论,“您怎么能如此说呢?”“莫伤了和气!”
方冰冰见那展老太太装睡,肚子都快笑的打结了,程杨见她这样也觉得好笑,趁机捏了捏她的脸,方冰冰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谁让你占我便宜的。”她脸红扑扑的,程杨忍不住凑过去却见方冰冰推了他一下,“人多着呢?你注意点!”方冰冰手上不停,也不抬头看程杨。
程杨心里痒痒的,眼神也不放别处,姚氏看这两人腻歪的很,便与林氏说起话来。
程玫素来就是个爱说八卦的,她看姚氏过来连忙说道,“展老太太这可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陈娘子脾气不好,这路上就没人敢和陈娘子吵架的,谁吵谁输,展家那几个儿媳妇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估计陈娘子把展老太太骂了,那展家几个儿媳妇还高兴呢!”
“谁说不是,我听说展家还有新娘子呢!”姚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