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茗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开一眼,心道,你们兄弟倒是特别了解自己家妹子,这预防针打的何其及时。
“令妹纯真质朴,娇憨活泼,善良可爱,哪里是云开兄说的这般,我觉得令妹挺好,看到她,倒真象看到我远在广州的妹妹一般。我如何会与令妹计较?云开兄多想了。”
话虽说的好听,可似笑非笑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听他这么说,云开反倒放了心。
云朝那点子小把戏,云北的这个同学,本是个心思深沉的,如何看不透?
可自家妹妹也不傻,能对陈嘉茗那般奉承,肯定是这小子明知朝儿是哄他的,也必应了。
陈嘉茗虽心思深沉,却也不失君子之风,云开倒不担心自家妹妹反被他骗了,对人家的夸奖,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全部笑纳,且还哈哈一笑,道:“嘉茗觉得舍妹可爱便好,那丫头虽淘气些,却是我们做哥哥揍在手心里的,总觉得她还小,便是淘气,也不会叫人厌烦。嘉茗家中也有妹妹,这种做兄长的心情,想必定能体会。”
几人说笑着一路往县城而去不说,云朝午后休息了一会,才进纸坊,大牛便跑了过来。
“朝妹妹,前两天打的桨抄出来的纸,比咱们之前做出来的最好的纸还要强些,已经晾晒了两天了,你来看看这纸到底怎样。还有,你上回说的那种可以代替帕子用来擦试手脸的纸,薄如蝉翼,软如绸料的纸,我们也做了些,不过还要等两天晾晒干了,才能瞧出到底如何来。这次不成也没什么,师傅们也找到了些窍门,一次两次不成,有了窍门,多试几回总能做出来。”
云朝喜道:“真的,这可好,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等见到那一叠明显比上回最好的纸更细腻更有光泽的纸张,云朝真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
“云中哥,这些纸的工序,每一道用的什么样的材料,浸泡桑皮的时间,晾晒的时间,切割的尺寸,打桨,兑水的比例,还有抄纸用控制,你都记录下来了吧?”
大牛道:“放心,每一回试纸,都按你的要求做了记录呢,我写文章不成,记点儿东西却没问题。这纸等过两天完全晾干后,再拿回去给五叔祖和十叔试笔去。走,我们再去看看那些用来做手帕纸的新品纸去。”
手帕纸云朝也看了,却不是太满意,不够细软,也有些厚了。当然,使用是没问题的,但工艺肯定还需要改进。这样的纸,寻常人家一般不会用,毕竟是一次性的东西,一张手帕可以用好久,一张纸用一次可就得扔了。
所以,这些生活用纸,云朝其实是想先供富贵人家用的。毕竟这手帕纸,可比手帕用起来方便的多。且那些富贵人家,也未必在意这点儿买纸的钱。因是高端定位的产品,这品质,就要严格把关了。
云朝甚至想着,得去做几个花样的压模回来,到时候切分成手帕纸后,要在每一张上,压上花印,如此,这手帕纸,也显得更上档次些儿。
大齐人,不就爱没事追求个精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