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一个眼刀杀过去,云朝抖了抖,哎妈呀,这脱脱一个昌大伯娘呀,见之可亲,凶起来的时候,眼神也是可以杀人的。
云畅低了头笑,复又一想,那个正被眼神杀着的,好象是自己家姐姐,又重新扬起脸来,道:“妍姐姐,你别与我姐姐计较。我明儿送你两只小白兔子予你玩可好?”
玉妍横了云朝一眼,伸手摸了摸云畅的小脸,夸道:“好呢。还是我们畅儿乖巧。我娘还总说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暮气,可我瞧着,这双眼,含着笑的样子,怎比朝丫头这个淘的没边的,更灵气呢?我听说你打猎极厉害,比朝丫头还强些,是不是?”
云畅谦虚道:“不是,只是姐姐忙,不得闲上山罢了。我年纪小,姐姐疼我,不叫我做事,我除了学业,便爱往山上跑。妍姐姐你若是有喜欢的东西,我能在山上找到的,我给你找。”
昌大伯给自己家帮了不少忙。昌大伯娘看着厉害,其实对她们这些小辈是极好的。云畅觉得,便是看在昌大伯和昌大伯娘的面上,也应该哄着这位族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同族之间虽应该相互帮扶,但帮是情份,不帮是本分,没得因为是族人相帮,就不觉得这情份需还的道理。
玉妍也不客气,五叔公的几个孙儿,云川族兄兄弟几个,将来前途可期,能与他们这一支交好,于自家也是好事儿,爹娘便是这么做的,何况玉妍也喜欢这姐妹两,一个淘,一个木,可淘有淘的好处,木有木的妙处,这不,这木丫头一开口,说的话就叫人听着喜欢呢。
“那好呀,我家有个下人硝皮子不比北方人的手艺差,我听说狗獾的皮极华美,很快就到了九月里,取獾子皮最好的季节,你送我张狗獾皮子如何?我给我爹爹做个冬天的毛帽子。冬日里出门,风雪大,有毛帽子能暖和不少呢。”
听得云畅眼前一亮。
“好,别说一张,三张都成,我再送妍姐姐几张一水色的免子皮,做裙子袄子都成。妍姐姐你喜欢白的,还是黑的,灰的也有。”
玉妍道:“一张獾子皮已极贵重了,没个五六两银子哪里拿得下来?你这丫头大方,开口就送三张。我说了要一张就是一张,你要有三张送,我也要,不过我可得给你银子。兔子皮我也要,照着市价儿算你五十文一张,这皮子你只管送来,我们自己硝。我喜欢白的,黑的也行。就是有个十张二十张的,我都要的。”
云畅别看平时不吱声,其实但凡涉及银子的,她比云朝精明。只是因她平时显的太木,寻常人都当这丫头老实呢。
只有云朝是知道自己妹妹的,畅儿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她倒是看看,这丫头接下要怎么做。
她总当畅儿还小呢,可有那样的哥哥,还有自己这个非主流的姐姐,别说畅儿本就是绝顶聪明又知藏拙的,便是真不聪明,在他们这些哥哥姐姐的薰陶之下,也绝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