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八邻乡绅送来的贺礼云朝和云畅都帮着姑母登账入册,归了库。燕元娘也乘机教了二人人情往来走礼等中馈上的事情。
云朝和云畅受教。本来,云朝这个年纪,也该学起来了。
谨语是打小就跟着燕元娘学习的,可云朝姐妹的娘亲去世,再加上在外耽误了几年,所以也只能从头学起。
好在两人都有悟性,让燕元娘很是欣慰。
虽欣慰,到底心里有些发愁。
她看父亲的样子,好似对云朝定下的那门娃娃门不太满意,打算要退亲的样子,当然,并未曾下过定,也算不得一门正经亲事,但父亲数来是守诺之人,退亲又不是什么好事儿,父亲既对那门亲事不满意,想是那个孩子或者门第等条件不大好了。
而云畅这孩子,又和别人不一样。
也不知道两人的亲事将来如何着落呢。
又是失怙之女,就是寻常人家娶媳,也不愿意找失母之女,只盼着将来云川兄弟几个出息,妹妹们的亲事,也能容易些。
因着这层担忧,燕元娘教她们更加用心。
只可惜这两个表面上极为听话,实际上,都是该干嘛干嘛。至少女红一事上,两人到现在那针线手艺都叫人不忍目睹。云朝还好,至少厨艺是个大加分项,也掩了针线的不足。但云畅就真的叫人愁了。
哪家娶媳想娶个大力士回去?怕自家儿子没人家暴么?且这大力士还是个沉默是金,轻易不肯吐一个字的,这样的丫头,指着她去讨好公婆女婿,还不如指着母猪上树呢。
叫燕元娘如何不愁?
好在看着两人虽然一个淘气,一个少言,但行事也算有章法,且燕家女素来吃香,总是个安慰。燕元娘表示,总有那识货之人,能看到她家侄女们难能可贵的优点的。
虽知道不过白说,等东西都入了库,燕元娘还是劝道:“瑶丫头灵丫头都和你表姐帮着你们九叔做针线呢,同是侄女,你们也该动动手,总归是做侄女的一翻心意,这些日子也不许再四处乱跑了,去你表姐屋里待着,跟着搭搭手也好。”
云畅道:“姑母,我也动手的,我和云河哥打了好些野味呢,这次给小十叔办流水席,我都没拿出来。你放心,我一定继续努力,保证把九叔婚宴要用的野味,全准备出来。”
燕元娘抚额。
云朝一见燕元娘脸色不好,忙拦了云畅,心道,这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姑母一颗慈母心,已叫她们两个不成气的,给伤的千疮百孔了,有了这份自知之明,云朝十分诚恳的安慰燕元娘:“姑母说的对,我和畅儿这就去表姐屋里。虽然我和畅儿的针线不成,但不学哪里能好?我们这就去。”
态度决定一切!
燕元娘这才觉得有了点精神,挥手道:“去吧去吧,也不指着你们能绣花,可好歹要会缝补不是?”
云朝觉得姑母也不容易,对她和云畅的要求,真是越来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