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请来的几位,都是这山阳城顶级富商家的小公子们,虽有几个是真纨绔,但也有为着家族生意,不得不奉承杨刘宋金四兄弟的。甭管真假,左右他们的话说出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掉脑袋的事儿,这几人也只有点头哈腰跟着干的道理。
因此说服他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众人都说回去就取银子来。要多少只管开口,不就是支持几个穷酸举子去赶考么?他们每人少出去吃两回花酒,这些银子就出来了,多大点事儿。
刘琛听着几人满嘴夸着海口,听的头痛,这事儿没干之前,可不好四下里宣扬,再说了,他那郡主妹妹事先讲的清楚,不能好事办成坏事儿,回头叫人说出什么强行摊派的话出来,所以哪怕这几小子手上银子再多,也不能真捸着个人就叫人家死出血。
刘琛道:“且听我说几句,一,这事儿没办成之前,可不许你们四下里瞎吹牛皮,回头办砸了了,咱能丢得起这样的脸?二,咱不能从家里随便要银子使,谁要是敢以这个借口问家里乱要银子,回头叫我知道了,别怪我不认人。此事办成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和家里人提。一人不许出超过一百两,手头有多少银子,就使多少力气,难不成为那些穷举子们赴京赶考,就叫兄弟们自己为难?不值当。可咱们到底人少,你们几个与我们兄弟四个亲近,这才找了你们来,可你们平时交情好的人也不少,多拉些人来,每人出个几十两,这大事儿,咱轻松的就办了不是?还是那句话,你们找的人捐银子,也得和他们说清楚我刚才强调的那两点,谁要是把事儿给我办砸了,往后只当不认识我这个人吧。”
众人自是又一通马屁,个个夸他英明。又许诺定照他说的办。
说完正事儿,杨元杰便打发那几个富家子散了,他们这边,却还有事要做。
凑银子对他们就不是个难事儿,但找出那些真正因为缺银子而无法赶考的举子们,却得花心思了。
而且云朝也说了,这举子也不能随便什么穷的就成,还得寻那品性好,为人务实能干正事的。酸文假醋的也不成。用云朝的话就是,让那些心性不好,又或者只会酸文假醋拽几个酸诗文的考上进士,将来为官,不是害了一地百姓?这事儿不能干。
所以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值得帮扶的穷举子们给筛选出来。
这事儿,还得指着金涂浩,他爹是知府,府衙里的衙吏们捕快们,对这些事务最熟悉。
杨元杰道:“途浩,这事儿交给你来想办法,让他们私下里寻摸去,但条件你知道的,务必和他们讲清楚了。要是有不符实的,回头咱们就找你交代的人!山阳楚州好找,其它州县却难办,不过有你这个知府衙内在,咱们辛苦些跑几腿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