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刘镛声音极沉,一字一字道。
云朝挑眉看着他,眼神似乎十分惊讶他竟然会这样问,然后便一派平静的道:“还能如何?不过是拨了它的毒牙,斩了它的尾羽,剥了它的皮,取了它的胆,再拆了它的骨,剁了它的肉罢了。牙皮胆皆可入药,至于剁下来的肉,倒可以炖了作羹汤。”
她这般轻轻松松,却叫屋里的三人听的发寒。
云朝拍了拍手,概然一笑:“所以说嘛,何必呢,大家相逢如陌路,两下各生欢,皆不更好?非得闹到剥皮剔骨的,简直不知所谓嘛。”
刘镛盯着她的眼看了半响,云朝却半丝未变神色,刘镛便知道,她大概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燕家总归是救了你,你就一点不担心燕家人的安危?”
这是威胁她?
云朝看了看刘镛,淡淡道:“燕家救了我,我自是感激,然则他们若是命不好,我却是没有办法的。但……”
说到这里,云朝顿了一下,扫了瞿氏和刘琬一眼,才继续道:“我虽拿老天爷按排的命运没什么办法,但燕家人若是真的命不好,我却是能拿些命好的人撒撒气的。左右光脚的不怕穿脚的。燕家人若少一根头发,我就让那些命好的人少一颗头,一颗头还一根头发,这买卖怎么说也是合算的吧?王爷您说对不对?至于我,左右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活一天都是赚回来的,且亏不了呢。当然,王爷天王贵胄,兴许不懂买卖,也是有的。”
刘镛挥了挥手,道:“不是说要回燕家么?你且去吧。”
云朝走到门口,突然又回了身,道:“王爷,您看,我好歹也是王府郡主,想必每个月的月例,四季衣裳首饰等,应该是有的吧?我这几年要不是在宫里,要不就是在外头,那些份例一直存着,您是不是给我结清了?”
刘镛:……
瞿氏:……
刘琬:……
云朝笑道:“既然王爷不出声,我便当是默认了,回头等我搬回王府住,着人给我送过去就成。至于我院里服侍的人,倒不必另按排了,我这人挑剔,只喜欢用自己习惯了的人。就这么说啦,再贱!”
出了屋,云朝自往院外走,而原本守在屋外的翡翠三人,也跟了上去。
就听到身后屋里的刘琬哭诉:“父王,您看她是什么样子,您也不管管?”
云朝撇了撇嘴。要管刚才就管了,这会儿她都走了,还管个屁呢。
她一不要名声,二对刘镛无期待,三对王府无所求,刘镛还拿什么管她?
想管她,也要她服管,而刘镛有管她的资本才行。
不是做人爹,就有本事管自己的儿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