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琮,阿琮还在他手里。
瞿氏清醒下来。
刘瑜这一眼,不只是提醒她刘琮还在他手里,更是告诉她,但凡玉琯再出一点儿事,他会拿刘琬的命去祭奠。
刘瑜是个疯子!
瞿氏想起曾经那几乎流了半个王府的腥红的血。
想起他当着秦王刘镛的面,对她说过的话。
倘若明珠真的死了,他会把她的一双儿女捆到她面前,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将她的一双儿女一寸一寸凌迟至死。
也许,那一天若不是有刘镛在,她的一双儿女,真的会被他一寸一寸凌迟至死!
那时候,她在想,刘瑜为什么不怕呢,倘若他真敢如此,他必将失去秦王府的继承权,大齐不会让一个疯子坐上王位的。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有秦王在,只要秦王对她的爱还在,她就可以有持无恐。
哪怕她逼死了独孤氏那个女人又如何?
哪怕她把那个女人的女儿弄死了又如何?
可她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拿住了刘瑜的七寸,这个疯子却完全不在乎他可能会失去的一切。
他当着她的面,杀光了她手中经营了十多年的王府人手。
他把刘琮和刘琬都捆着扔到她面前,举剑欲杀。
若不是在那一刻,刘镛及时赶回王府,并且同来的还有天启帝。她只怕早在那一天,便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刘瑜杀了她的儿女,而她自己,只怕也是活不下来的。而刘瑜,竟然当着刘镛与天启帝的面,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在那一刻,刘瑜已经成了她心中的魔鬼。
她永远记得他杀红了眼的样子。
如地狱修罗。
而这一刻,哪怕他只是用冷沉的眸光瞥了刘琬一眼,甚至嘴角还挂着笑,亦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瞿氏紧紧的握着手,指甲陷进掌心里,痛,却提醒着她清醒。
她能等到曾抢了她一切的独孤氏那个贱人死,她自也能待到可以收拾刘瑜的一天!
她只要能沉下心来,总有她可以找得到的机会。
秦王府,刘镛的王位,只有她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她就是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就如所有人,都曾以为她不可能做下秦王的正妃之位一样。
她只是一时拿他没有办法而已。
瞿家因他和刘玉琯这个贱丫头而败落,瞿家的长房长孙因刘玉琯这个贱丫头而死,而她因独孤氏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而失了进宫的资格,成了皇室妯娌里的笑话。她只能抱病躲在王府里,才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最让她恨的是,这一对小贱种,一个成了秦王府的世子,一个成了明珠郡主,而她的儿女却什么也不是!
让她如何不恨!
刘瑜瞥了刘琬一眼后,见瞿低垂下眼睑,便只当这两个人不存在,与刘镛行了礼,便直接道:“琯儿刚回来,想必也累了,我这便领导她去院里歇着,若无事,谁也不许去打扰。若有下人未经我的允许而进她的悬藜院,杀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