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万没想到,这位竟真是过来赔礼的,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刘镛一笑:“好在府上小二郎这伤虽重些,倒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我便放心了。那些药材和赔礼,府上定要收下。燕家的五老太爷,是我家明珠的先生,正经行过拜师礼的,要不明珠当时也不会行这样的错事,还望老国公见谅。若府上小二郎的伤,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只人去我府上说一声,但有求,必应的。”
刘镛之所以如此说,却是独孤沥信里交待的。至于燕家和云朝的关系,刘镛自是清楚的很。
不过他这一说,荣国公倒明白了明珠和燕家的关系。这就难怪了。不过也没当回事,文官勋贵原不相干。
刘镛说完话,便告辞回府。
他走的利落,倒让荣国公府的人错愕。
等送了他出了荣国公府,荣国公回了书房,脸便沉了下来。
“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陈如风见父亲脸色沉凝,不免问了一声。
陈亮道:“秦王的性子,会是轻易为女儿出头给人赔礼的?这事透着古怪呢,偏我又想不明白。”
陈如风倒精明,道:“莫不是因着独孤家的人在京城,秦王这也是做给独孤家的人看的?听说圣上把明珠郡主送去了辅国公府呢。”
陈亮一寻思,儿子说的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罢了,这事就算过去了。”陈亮道。
他当时也就是气糊涂了,才去宫里寻天启帝讨公道的,如今辅国公府送了药材来,宫里也有赏赐,让太医每天过来看二小子,甚至秦王亲自上门赔礼,比他原要的还多了些。
不过他这边是过去了,云朝那边却未过去呢。她要的一万两银子还没拿着。
刘瑜在宫里待了一天,第二天便去找了刘玠,刘玠虽被禁足,可天启帝可没说他不许见人。虽万分不想见刘瑜,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刘瑜给请了进去。
刘瑜倒未多说什么,只道:“昨儿与陈家小二一起的,还有哪些人?一个不漏,把名单写下来给我。”
刘玠心的抖了抖,解释道:“瑜堂兄,当时琯儿动手太快,并非我不拦……我……”说到这里,便被刘瑜的目光,压迫的说不下去。
刘瑜笑了一下,方道:“与三皇子不相干,明珠不过是你隔房的堂妹罢了。宗室里嫡出的,庶出的,远房的,真论起来,堂兄妹几十人,倒也不稀罕。你,又有什么错呢?”
“瑜堂兄,是我错了。”刘玠心头一松,刘瑜还愿意与他说话,至少,还没真与他生份了,虽然原也没多亲近。
“你错了?”
“是,我错了。”
刘瑜冷笑道:“你若真知错,当时虽来不及拦下她,可却有千百个办法,把这事解决了,而不是扯上明珠,让荣国公跑到皇伯父面前告状!倘若真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会如此?你竟敢把明珠的墨玉麒麟给了荣国公,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荣国公固然想为孙子讨公道,可你若真把自己当成明珠的兄长,难道你担下此事,荣国公会不给你一个皇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