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沥本就是军中出身,独孤家是世代勋贵的簪缨之家,本身就受过良好的军事教育,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道理,因此云朝的箭术固然出色,便是在军中,也算得是顶级的射手了,但却也只是高兴,并未问太多。
知道外甥女与那些小子们比箭不大可能输后,他便也丢开了这事,只是兴致勃勃的与云朝讨论了一会儿箭术。
云朝想着这两天两位舅母已经开始在收拾行装了,其实心里还是比较不舍的,毕竟独孤家两位舅舅及舅母,对她实在是没得说。
独孤家就是她的靠山,而且因为没有利益的牵扯,这靠山比之天启帝更为牢靠,这一点云朝非常清楚。
且这些日子,冯氏和杨氏两位舅母对她照顾的体贴周到,衣裳饰物不知给她送了多少,相比之下,自己却从未为孤独家做过什么,就是那个开在北地的油坊,当时也不过是出于借势的考虑,云朝不免惭愧起来。
她便想着,箭术比试是小事,赢了也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她又不可能真指使那几个小子去做什么,倒是酒的事情,该上心才是,如今也只好等那蒸溜器做出来,才好试验了。
若真能做出来,甭管以后是卖酒,还是那烈酒对军中的作用,对独孤家,她也总算是做了些回报。
再就是肉脯这东西,她之前和独孤滛提过的,这几天得闲,倒也不妨先试上一试,辣的,甜的,五香的,倒可以试着做上一些,一来给舅舅舅母们回北地的路上吃,二来也让十三舅舅独孤滛看看,这生意能不能做。
因此,在校场练了一会儿箭,出了身汗,云朝便和独孤沥回了院里。
独孤家回北地的日子订在了二月初,云朝很是不舍,见冯氏和杨氏都忙着,云朝笑道:“厨房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左右这些天家里又无宴请,也不过是自家几人的三餐,云朝又是个擅厨艺的,冯氏自是笑着应了。
又道:“咱们带来的药材,倒还有些,回头都给你留着,也省了再往回带,那些药材京城和南边珍贵,北地却不缺这个的。再就是那些皮子,你哥哥虽没少给你备着,但这东西只要注意些,也放不坏,回头你去库房里再挑些个去,倒也省得我们往回带,若放这边的库房里,到底我们都不在京城,也怕下人不经心,给浪费了。”
云朝笑道:“舅母疼我,这心意我定要领的,我也没什么回报舅舅舅母的,回头我做好些吃的,给舅舅舅母路上带着吃。”
冯氏笑道:“知道你孝顺,这边正乱着,也没个下脚的地方,你且忙你的去。”
云朝便去了厨房里准备膳食,又命厨房里的采买,第二天想法子弄些牛肉和猪羊肉来,打算做些肉脯,心里倒又想着,独孤家回北地,大哥云川和亲哥刘瑜只怕也得要启程了,到时候也得为他们准备些才行。
只可惜云川因在城外的营地,倒不好多相处,心里不免遗憾起来。
这一别,却不知又得多久,才能相见了。
又想到刘璇,云川虽然十八岁上便是个怀化郎将了,真正的少年英才,可惜燕家可不是勋贵,想做驸马,资格委实是不够的,也不知道刘璇会怎样,那丫头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