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公子都快哭了。
伍元最是精明,本就是几人里的军师,云朝说了这半响,他也揣摩出云朝话里的意思了,那契约不作数,是放了他们一马,但这位也是有条件的,只看要怎么让她满意了。
伍元咳一声,几个小公子便都瞧他,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了。说起来这些人里,就伍元话最少,平时也最不显,可但凡他开口,基本上事情便都能解决,因此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期待。
伍元道:“郡主有心放我们一马,我们岂能不识好歹?郡主宽厚,但契书毕竟是我们亲自画押签下的,又怎能不认?郡主有心,我们很是感激,便承了郡主的好意,但总不能一点儿不回报,不如郡主另交待我们一些事情,但凡我们能做到的,愿效犬马之劳!”
云朝赞许的看了伍元一眼,又瞥了那几个小子一眼,一脸“你们听听人家说的话,这才叫会说话呢”的表情,然后才不紧不慢道:“伍公子既这般说,我若是不提什么条件,倒让你们为难了,也罢,这么着吧,那契约回头我便给牧大哥送去,你们每人寻五本孤本送我,不举什么孤本都成,另外,每人给我提供五样菜谱,点心的也成,但都必须是府上的私家菜,外头没有的才成。”
这个要求看着不高,但也不低。
要知道孤本书籍,珍贵的一本千金也有的,但对他们确不是难事。
至于菜谱或者点心方子,他们这样的人家,哪家都不缺这个。回去与家里说一声儿,只怕家长们不但不会反对,想必还要感激呢。
要知道用这几样,换一个不受差遣,实在是划算多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若是家中子弟需得受人差遣,委实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云朝又是郡主,可不是什么寻常人。
几人感激涕零的连忙点头应下,生怕云朝反悔。
牧成歌还特别大方的道:“等回京城,三日之后必送到辅国公府上。那契约,郡主虽不当回事,然到底是我们欠郡主的,以后郡主但凡有事需要我们几个帮忙,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同样是帮她做事,受命于人,和友情赞助,意义就不一样了。
再则,受命于人是必须去办,友情赞助,却是量力而为。
云朝笑着道谢。
待他们商议完了,刘璇才再次提起那虎皮事儿:“……瞧你这小气劲儿,你的大方都给旁人了吧?好歹对自己家人,也大方点成不成?要你一张虎皮,你竟舍不得,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若不是你亲手猎的,我还不稀罕呢。”
云朝白了她一眼:“好象你跟我要东西,还给了我多大面子似的。正因为是我亲手打的,我才不能给你。这可以我这辈子第一回打着老虎呢,这虎皮,我肯定是要给爷爷留着的,谁要也不能给。”
边上的几个小公子听的都傻了眼,心道你们刘家的祖爷,大齐开国之前,不是早就蹬了极乐了么?
他们哪里知道,云朝说的是燕家老太爷燕宏扬呢?
可云朝这话一说,把刘璇想劝她把虎皮送给自己的话,都给噎了回去,刘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对燕老太爷,可真是孝顺。但凡把这点孝心分一成给父皇,也不枉父皇疼你一场了。”
云朝嘿嘿一笑:“我知道皇伯父疼我,我明儿多打点猎孝顺他老人家。可我爷爷身体不大好,冬天有虎皮褥子垫着,平日看书也能暖和些。”
听的几个小子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