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镛看着那张比年青时更加娇艳迷人的脸,却觉得意兴阑珊,原本还想问问关于明珠的流言,是不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此时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刘镛转身走到门口,方回身对着一脸愕然的瞿氏道:“四月里是太后忌日,你带上琬儿去大相国寺里为太后祈福吧。我会让刘长史去大相国寺里为你定好院落,一应东西,都会准备好。百日后,再接你回来。”
瞿氏愣在那里,不过片刻,便清醒过来,舜间便换上衰伤至极的神情,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而落,凄婉道:“王爷,王爷妾身又做错什么了?若真的做错了,王爷告诉妾身,妾身一定改。这些年……这些年妾身身心都是王爷的,便算做错了什么,也都是因为妾身心里都是王爷啊。”
刘镛自嘲一笑,道:“都是为我?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让你为太后祈福,你是太后的儿媳,儿媳为太后祈福,本是你这做儿媳的该做的。你难道不愿意?”
说到最后,刘镛的声音陡然凌厉。
瞿氏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一张凄美的脸对着刘镛,眼神中满是衰求。
刘镛不为所动。
只是去寺院里祈福罢了,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他舍不得真的去惩罚她,何况还有一双儿女呢。就如知道她竟然敢害明珠的时候,他虽然暴怒,可他还是不忍下狠手罚她,又有那一双宠爱了十多年的儿女,他只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明珠被找回后,他管好她,明珠总归是他的女儿,日子久了,总能过去。
可他没有想到她会让瞿家的人再去害明珠,他可以放过她,因为她是自己的女人,可他对瞿家却不会手软。所以他让人杀了瞿家的长子,又把瞿家发配去了西南之地。
他没想到,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明珠。
刘镛想到明珠脸上讽刺的笑,狠了狠心。
把她关到寺院里,也算能给明珠交待了。如果他不出手惩罚,而是让明珠出手的话,这个女人的下场只会更惨。
他可以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原配嫡妻。但刘瑜和明珠亦都是他的血脉。如果他因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嫡亲的儿女都不要的话,那他就成了京城权贵人家的笑话。
有些东西他可以给她,而有些东西,他不能给,也无法给。
刘瑜和明珠的翅膀硬了,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只有明面上处罚这女人,才能让刘瑜和明珠心头的恨意消减些。
刘镛狠了狠心,不再管身后瞿氏的衰求哭泣,出了王府的大门,转去了兵部衙门里。
到了衙门里,才听人来报,说是永定侯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