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笑道:“便为妹妹亲手给我端茶,又服侍我穿衣,这点儿事情又算什么?”
云朝白了他一眼:“说的我好象平时不关心二哥的饮食起居似的。”
云开笑道:“你不必为我担心,这点儿事于我又算什么?妹妹辛苦,我不过是月底年终,盘一下帐罢了,且钱二福的帐目清楚的很。并不花用我多少时间。若这点儿事情便耽误我的学业,秋闱我不考也罢。说起来,几处生意都极好,今天盘了一下帐,我是真吓了一跳,你可知道,你这一年来,几处铺子赚了多少银子?”
其实铺子里的账,扣除铺面租金,人工工资,货物成本,有多少盈余,云朝心头大抵有数。
云朝笑道:“十五六万两的盈余,总该有的。”
云开点头:“你还是说的少了,一个中秋,还有年节,点心铺子赚的是平时的几倍,所以总共算下来,有十八万六千多两银子。只是县城的点心铺和食肆,有给姐妹们还有九婶的分红,你倒也没落多少,清江府的却全是你的。所以你这一年下来,共赚了十二万七千八百三十九两银子。不过扣除你拿走用于义学堂、修建渠道和用于船队的,还有平时花用的,如今帐面上的余银,只有一万六千多两。这些银子,钱二福留了六千多两作平时铺子里周转,给了我一万两的银票回来,这便给你。”
除了这一万两,纸坊那边,年底结算,三伯父从金陵还给送了一万五千六百两银子回来,再有兔坊里,云朝也分了一千多两银子。如今她手上倒是有近两万七千两银子了。
到了年后,刘直那边的纸坊年终结算后,开春便能给她再送一笔银子来,再有北疆的油坊,开春后也会把前一年的分红送来,到时候他们这一房,也还有一笔分红分到手上。
云朝算了一下,至少还能再有三四万两银子的进帐呢。
且食肆和点心铺子每月盘一回帐,一季度钱二福便要给她交一回盈利所得。也就是说明年春季结束后,她手头,应该会有八九万两余银了。
这些银子,用于修路修桥,萧大胖也会垫付一半的工程资金,应该够周转的。到了年底,收回来的钱再支持萧大胖那里的费用,并不成问题。再则,明夏末,还有卖冰的两三万两银子收入,明年年底,若是顺利,海商船队的收益回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且明年卖种子,还有一笔收入。
云朝想了想,道:“二哥,咱们家的收入,我留下一半给家里,余下一半,我拿出去做事,可好?”
云开摇头,正色道:“妹妹,咱们家的银子,其实全是妹妹赚回来的。大哥虽也送回来一些,相比你赚回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我和你三哥如今还靠着你过日子呢。偏我们能帮你的有限。这些银子,原本就全该是你的,你又未乱花,都是用在正经事上,我们如何会有别的想头?你只管全部拿去用。我和你三哥没得真靠你过日子的道理,便是别人不说什么,我们自己也过不去。家里有田庄,便足够了。甭管赚了多少,将来都是你的嫁妆。如今我们用妹妹赚的银子,还罢了。将来难不成还指着妹妹为我们养活老小?那我和你三哥,也不必活了。你放心,我和你三哥不是那读书读傻了的,不知道经济重要。如今你为了叫我们安心学业,不叫我们操心庶务,可我们做兄长,没得靠妹妹养活的道理,总不成真的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那圣贤书。我和你三哥也商议过了,自己没有做生意的本事,可帮衬妹妹,却总成的。你不是要开书坊么?不如这块的事情,就交给二哥和三哥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