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畅素来凡事都维护她这个做姐姐,这回听了这话,却白了她一眼,道:“这要是叫四伯祖母和三伯娘听了,可不后悔叫十叔将娶了你?原娶媳妇回去是指着分担家里的事情的,姐你倒好,竟是万事帮不上忙。”
云朝气的扯着云畅的小脸儿笑斥:“小丫头,你懂什么?不擅长的事情非要去掺和,那不叫帮忙,叫添乱知道不?”
云畅也不理她,只低了头帮着谨语抄礼单。
燕元娘道:“这转眼,翻了年,琯儿也便十四岁了,我想着后年正月里你及笄是得去京城办,刚好明年你哥哥飞将军大婚,你怕是夏末就得进京,这一来,刚好在京城和你十叔成亲后才能回来了。到时候你是在京城定居,还是有别的打算?只可惜你的笄礼,姑母是不能亲见了。”
倒说的云朝愣在那里。
明明之前还觉得挺遥远的事儿,这一说,却似乎就在眼前了。
是呀,翻年她就十四岁了,离着她及笄嫁人,也就一年出头的时间。
她倒是不急着嫁的。但是小十叔那会儿可都二十二岁了,便是她不急,只怕四伯祖父和四伯祖母肯定着急的。
而且,她虽然不想早嫁,但也想能早些和小十叔生活在一起。想到小十叔,云朝便恨不得飞到京城去。只是她又舍不得爷爷,舍不得畅儿他们。也舍不得姑母和表姐表弟,舍不得叔叔婶娘们。
那会儿小十叔在翰林院待满了三年,想必是要想法子谋个外任历练一翻。她定是要跟着小十叔去任上。没得新婚的小夫妻还分居两地的道理。便是她肯,可两边的长辈们却不肯。何况她也不愿意与小十叔分开。
云朝怔愣了一会儿,方纠结道:“那会儿小十叔也该出了翰林院谋个外放了,要不,我让皇伯父给小十叔指派个离清江府近些的州府官职?到时候我想爷爷和姑母,还有弟弟妹妹们,就接了你们过去住些日子?便是我想家了,也能回来。”
燕元娘倒不以为意,心想这孩子还好是嫁回燕家的,这若是嫁到别家,哪个婆家能容她待燕家比正经的娘家婆家还亲近?
不说她是郡主了,小十的前程也不能因为想家就耽误。就是族里别的子弟,也没有出仕后,不把媳妇带到任上,反留在家里的道理。
燕元娘笑道:“哪有为着想你爷爷和我们,就干涉十弟官职任命的道理?十弟是个干大事的人,你可不能任性。再则你爷爷有我们照顾呢,你不用担心,有你冯爷爷在,你爷爷必长命百岁,以后孝敬他老人家的日子多着呢。等十弟在外历练几年,回了京,你再接你爷爷去住也使得。到时候你表姐出嫁去你五叔家了,你表弟若出息,便叫他进京读几年书就是。我跟去京里服侍你爷爷,这不就都能见着了?那会儿云开和云洛若是出息,怕也考中进士为官了。夕儿和蔚儿只管跟着你爷爷走,你又还有什么可牵挂的?”
云朝一想,姑母说的正是,若能如此,确实可以接了爷爷一处住着。她在京城,大抵是要住在郡主府的,爷爷名义上还是她的老师,她这个弟子接了老师去奉养,谁还能说闲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