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王的疑惑,如果要云朝来解答的话,云朝一定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爹,您好女色不好女色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伪情圣真不能装真情圣,害人害已害儿女啊。
情圣这档子事,不是凡人能干的。
秦王爷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不免就想多了些。
他倒没在瞿氏的丧事上多费精力,好在他的陵寝之地好选好没多久,瞿氏停棂七日便下葬,左右瞿氏是要陪葬陵寝的,便在他陵寝之地选了个地方简单葬了。
对此刘瑜也没说什么,左右他娘独孤王妃占着主墓,瞿氏离着他娘的墓室远的很。
瞿氏之死虽然让秦王心痛了几天,但她死的委实是……秦王觉得谁也怪不着,当初瞿氏服用的药方和药他都让人看过了,没有一点儿问题,瞿氏自己不服药,能怪得了谁?
人死如灯灭,再想也没用,秦王这一点上倒有了点儿当初杀伐果决的魄力。他现在想的是,要怎样善待瞿氏留下的一对儿女。
刘琮已经承了爵,虽然只是个世袭的四品将军,好歹以后是有了前程的,倒是女儿刘琬,他得多想想。
秦王不禁感概,琬儿若有明珠一半,也不用他操心了。
秦王叫了刘琮来说话:“你娘不在了,还有父王疼你们,你和琬儿父王不会不管你。你袭了职,又有牧家这门好亲事,也没什么再令父王担心的,倒是你妹妹,父王想着,那门亲事不大合适,到底嫁的远了些。再怎么说,琬儿也是我秦王嫡亲的女儿,我打算寻个由头,把那门亲事退了,给琬儿在京城重新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琮儿觉得呢?”
刘琮听的目瞪口呆。心道,父王您还是少疼我们些吧,你少疼我们些,我们的日子倒能好过些。
只这话不能说。
刘琮想了想,道:“琬儿也十五岁了,她不过比琯哥儿小了几个月,为母妃守孝三年,若再议亲,便得十八,到底年纪大了些,适年的儿郎这个年纪多定了亲,咱们勋贵人家的子弟比文官家的成亲本就早些,如此,岂不耽误了妹妹的亲事?再则退了亲的姑娘,名声到底有碍。父王若疼她,倒不如将来她出嫁,多给些嫁妆,保她一辈子富贵。我毕竟是她嫡亲的兄长,又哪会不管她?父王在时且不说,自有父王疼她,说句不孝的话,便是父王不在,还有我这个当兄长的照顾她呢。父王不必再为我们操心了。”
秦王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本王的闺女,十八岁就说不着好亲事了?再说退亲的理由也是现成的,就说你母妃去世,你们兄妹执意要守三年孝,不好耽误了对方,这才退亲,对方能说什么?我意已决,你不用多说了。”
刘琮心里苦。
可刘琮说不出。
把阿琬外嫁,她秦王府二小姐的身份,足保她在婆家的地位,只要她自己不作,别人也不敢惹她。
可把她嫁在京城,她那个王府二小姐的身份能顶什么用?
他们秦王府的这点子事儿,满京城相当的人家哪个不是心里门儿亲?一来不会愿意娶刘琬,二来就算是逼不得已看在秦王的面上娶了,谁会把刘琬当回事?她要安安静静的还罢了,可她不是个安静消停的性子,真闹起来,还不是她自己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