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三场,每场三天,中间可以休息一天半。考生提前于考前一日入住考棚。
二哥三哥并沈姐夫入场时,知道燕家沈家都会派人送他们进场,而云朝也不方便在那样的场合露面,因此未曾相送。但也派了小松子去看了一眼。
她担心了一夜,不知道哥哥们在考场里这一夜过的如何。
二月春寒料峭,夜里其实冷的很,虽说听小松子回禀,他们带了大毛斗篷,内里也有免毛织的毛衣,保暖应该不成问题,但她依旧止不住担心,怕他们在考场里吃不好睡不好。至于紧张,云朝倒是不担心。只要不是运气特别不好,以二哥三哥的才学,金榜题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三哥云洛,可是今科状元的热门人选。
虽然哥哥们春闱的问基本不大,但云朝却心疼他们的身体。
因此虽然一夜只眯了会儿眼,云朝还是睡不下去了。听到她起床的动静,在外间守夜的阿烟和阿霞在隔着门问:“公主起身了?”
云朝人还有些迷糊,听到公主两字,并未想到阿烟在叫自己,只因声音熟悉,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如今她是公主了。
摇了摇头,云朝在里头道:“起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阿烟报了时辰,云朝想了一下,也不过才零晨四点多,天还未亮,阿烟阿霞得了她的允,进来点了灯,又服侍她穿衣洗漱。
阿霞嗔道:“一夜便听公主在里头辗转反侧,想是没睡好,怎不多睡会儿?左右这些天也没什么事。知道您担心二少爷和三少爷,可要奴婢说,就凭二少爷三少爷的才学,春闱定中的。昨儿小松子细细跟两位少爷的小厮还有送两位少爷的柳叶巷的管事打听了,一应衣食都准备的妥当,两位少爷身体也都好,公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朝一边净脸,一边笑道:“你又知道二哥三哥定中了?若你是那主考官我便不愁啦。说到身体,要不让白脂这两天去考场外守着?万一……”
阿烟忙嗔了她一眼:“公主说什么呢?没什么万一,您也真是,说话也没点忌讳。不过让白脂姐姐去考场守着也成,且安您的心。”
云朝洗漱完,兰草端了杯热羊奶杏仁羹来,云朝喝完,便往演武场去:“让翡翠跟着我就成,我去练会儿箭,再打套拳,早膳等我练完回来用。阿烟你与白脂说一声,早膳后让她往考场外守着去,再寻两个护卫跟着她跑腿。”
阿烟应下。
云朝到了演武场,竟然发现一身素服的刘琮正在那里专心练箭术。
刘琮倒是没有发现云朝,云朝便站在那里看。
没想到经过那么多的事,刘琮还能坚持练箭,而且还有进步。打量了他的气色,虽然经过一场葬礼,人明显瘦了不少,但并无颓唐之色,反而因经事,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脱去了青涩稚气,眉眼间倒有些了成年男子的坚定沉着。有如璞玉雕琢初显光华。
直到练完箭,刘琮才得到边上服侍的小厮的提醒,一回头,便看到云朝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