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玠的老婆出身将门,蓝侯爷是天启帝的心腹,刘瑜要组军海军的事情瞒不住,至少有几位勋贵就知道,蓝侯爷不希望女婿夺嫡,便给他指了条明道,让他跟紧刘瑜,与其在京城赤急白眼的,以后没个安生,还不如去海上建功立业。哪怕没有功业,赚点银子是不愁的。
刘玠到底多想了一层,觉得自己和刘瑜走的太近也不好,便先寻了刘玦,论起海军的事情,表达了他想和刘瑜一起去沿海的意愿。
兄弟主动给自己让路,刘玦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不但没有反对,还从中引线,因此兄弟三人最近走的比较近。
刘玠觉得刘珉这娃也不容易,难得他今天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诉说烦恼,这代表刘珉大概也觉得在老爹还年富国壮的情况下生出夺嫡之心是找死的行为,可有些人又不愿意放过他,所以正想招呢。
大家都是兄弟,暂时又无利益之争,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刘瑜和刘玦收到两人喝酒的邀请,虽然讶异,不过都摇头笑了笑。
这两小子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以前可是躲他们都来不及的,刘玠这些日子算是没事就爱往他们面前凑了,刘珉一向是闷在自己王府里的,怎么也跑出来了?而且还和刘玠那个机灵鬼凑到了一起?
等两人在酒楼外遇上,发现那两小子不只请了自己,还请了对方,刘瑜欣慰道:“总算那两小子脑子清楚。最近海贸的事情暗地里闹的欢,看样子老二也是不轻松啊。老三这小子就油滑,我猜肯定是老三提点了老二几句,要不然不会想到请咱们兄弟喝酒。老二是斯文人,不是个会主动寻我这个大老粗喝酒的性子。”
刘玦哈哈一笑:“你算什么粗人?论文韬武略,咱们大齐的青年俊杰都算上号,比你强的我是数不出来。老二从小就是个焉不拉叽的性子,这回大概是也是被逼急了。他不是个笨人,如今这样就挺好。我这身份,有些事情毕竟不好做,有些话毕竟不好说,你也算是他们兄长,有教导提携他们的责任,你也别怕麻烦就推辞,就是父皇知道了,见咱们兄友弟恭,兄弟齐心,他老人家也只有高兴的。咱们老刘家的人不算多,到了我人这一代,统共也就十来个兄弟,有什么事情不好商议着来?”
刘瑜点头。
他这位冀王兄,表面上看中规中矩,不算十分出挑,但事实上刘瑜越来越觉得,这位长兄其实是个胸有丘壑之人,有容人之量,有识人之明,本性敦厚,作为守成之君,假以时日,他是合格的。这也是皇伯父和皇伯娘把他当成储君信重培养的原因。
只要下面的兄弟们不捣乱,朝堂上再平静十年,刘玦有了磨砺的时间,大齐将来的皇权交替,便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刘瑜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源头给掐掉,哪怕刘珉和刘玠有野心,把人弄到更广阔的地方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才华野心就是了。皇子有野心很正常,但看他们把野心用到哪里,用好了,野心这玩意儿未必是坏事。
刘瑜觉得,大齐的江山是父辈创立的,他不想动摇大齐的国本,不愿意让好不容易安稳生活的大齐百姓再受战乱之苦,而他也不想躺在父辈的功劳薄上混吃等死,那就寻找别的出路。琯哥儿给他画的蓝图,大齐国疆以外的广阔天地,海的对面,他一样可以创造不逊于父辈的功绩。
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得下来的,左右兄弟几个都是老刘家的人,用谁不是用呢?刘玦是不用想了,但把刘珉和刘玠拉上,这主意很不错。
至于赵王伯和齐王叔家的那几个小子,他们暂时还没本事给冀王兄找麻烦,若以后发现他们有不妥的苗头的时候,总有法子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