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雾气在面前凝成了白色的屏障,几米之外变成茫茫的一片,路又不好走,众人不得不下车往前推。所谓的不远其实一点都不近,整整推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雾气散去,才安全抵达一个很大的橡胶种植园。
园主名叫陈助,大约四十岁左右,身穿黑绸的宽大衣裤。
他显然不知道李为民的来意,只知道他是郑明世的朋友,非常热情,一见面就喋喋不休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橡胶园,最早时我祖父经营,后来被该死的法国红土公司强行买去,本应该分五年付清的钱款,被他们单方面以一块贫瘠的位于灰土地带的橡胶园顶替,我祖父是被逼着在契约上签字的。
那块灰土橡胶种植园只有五十公顷,产胶量非常低。我祖父很气愤,联合几家越南园主上诉到法院,但全被法国法官轻易驳回了。最后,我祖父含恨死去。前年三月,我随同世将军打回这里,从法国人手里夺回这块本来就属于我的橡胶园……”
李为民不动声色地敷衍道:“很不容易啊!”
“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好了。”陈助指着橡胶林不无兴奋地说:“现在我雇佣着140多个割胶工人,购买了一辆卡车,这儿再也不是法国人的天堂了。”
说完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进入橡胶林约二四百米左右,来到一座低矮的小木屋前,这是给工人做早饭的伙房。奇怪的是工人们并没有坐在小屋前设置的板凳上吃早,而是聚集到小屋西面围观什么。
他们看上去很兴奋很高兴,不停地喊着:“cohai!cohai!”或者“cocongai!”(大姑娘的意思)
尽管从喊的内容里猜到他们可能在干某种荒唐事,但李为民却不敢相信他们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嗨皮,因为有许多女工也在一起喊。
挤进人群向里面望去,只见工人们围在圈子中间,三个神色慌乱的白人妇女和一个白人姑娘正在几个手持割胶刀的越南工人逼迫下脱衣服,其中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脸上有一道刀痕,鲜血在流淌。
她们被工人的喊声吓坏了,惊恐的眼睛盯着他们手中的刀,不断用颤抖的声音求饶。工人显然不懂法语,就算能听懂也不会放过她们,听完之后反而哄笑起来。
妹妹李为青有一张与“让”一家的合影,李为民一眼认出吓的瑟瑟发抖的姑娘就是卡博内尔的孙女朱斯蒂娜,冷冷地问:“助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俘虏!”
陈助抱着胳膊,理直气壮地说:“世将军把抓到法国男人送去做苦工,女人分给我们做仆人,这几个法国女人就是专门给工人做饭的。工人们非常仇恨法国人,所以要拿她们取乐。”
这时候,那个肥胖的法国中年妇女已经战战兢兢脱下裙子,许多越南人涌过去侮辱她,有人托起她巨大沉重的乳-房或摸她下身,有人拿来绳子丈量她肚子的尺寸。
一个越南女工嘻笑着挽起裤脚,比量起那位可怜的、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被人当做稀奇的动物观赏的法国妇女的腿部。
忽然,一个持刀的越南工人揪住她头发,使她向前弯下身子,然后从后面把手塞进她下身让其他工人观看。工人们发出惊叹的喊声和笑声,又有十几个工人挤过去按同样的方法轮流在她身上试验,甚至一个越南女工也把手伸了进去。
那个法国妇女忍受不了痛苦,**着向前倾倒,但是被几个越南人揪住了。这时候,另外两个法国妇女也被剥去衣服推到圈子中间,像是打算把最年轻、最漂亮的朱斯蒂娜作为压轴戏最后一个折磨。
“请救救我们,先生,请救救我们!”
朱斯蒂娜看到了他,感觉他与别人不太一样,发出凄惨的哀求。李为民再也忍不住了,声色俱厉地吼道:“住手,放开她们,全给住手!”
陈助很不理解,振振有词地说:“李先生,不要同情这些法国母狗,过去法国人糟蹋我们的妇女,现在反过来并不过分。”
“别废话,李先生要带她们走。”
护送他来的二十几个士兵不再看热闹,凶神恶煞般地冲进去,用枪托赶走以折磨法国妇女为乐的工人,军官模样的人更是冷冷地警告道:“李先生是世将军的朋友,带她们走是世将军的命令,你的卡车我们征用了,找几件衣服让她们穿上,送她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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