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道:“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可以……”
“我没有舍不得。”宋居寒抓着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转幕后一样是做音乐,而且是更纯粹的做音乐,我很喜欢。”
俩人相视而笑。
小松捂着眼睛:“哎呀呀,成天被你们俩闪瞎眼睛。”
到了会场,何故老远已经看到了围在酒店外的记者,本来一个庆功宴不会来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听说了在公众视野消失了两三个月的宋居寒要来的风声。
何故跟媒体有太多不好的经历,顿时有些紧张。
宋居寒抓紧了他的手,柔声道:“闪光灯会有些刺眼,他们会很吵,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保镖会把你围在里面,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到你,你只要大大方方地往前走,不要看任何人,只看着我。”
何故抬头看着他,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美丽的眼眸。
宋居寒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他强调道:“只看着我,好吗。”
何故淡淡一笑:“太小看我了,我为什么要怕他们。”
宋居寒也笑了,用力亲了他一口。
车停稳了,保镖打开了车门,一时间,机械声、音乐声、人声混杂成一团,冲击着人的鼓膜,让人顿时变得烦躁起来。
何故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他看了宋居寒从车外伸出来的手。那只手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圆润,它们能弹奏美妙的乐器,能安抚颤抖的灵魂。
何故抓住了那只手,那只手紧紧地回握他,他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温暖而安心的力量。
何故走了出去,挺了挺胸,拿出他多年修炼出来的淡定,从容地牵着宋居寒的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任凭快门灯爆闪,任凭人声鼎沸,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看着宋居寒,宋居寒时不时也会转头看他,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这些足够了。那些不想干的人又算的了什么。
在保镖的开路下,他们走进了酒店。
宋居寒马上回身问道:“怎么样?”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何故笑了笑:“没什么呀,就这么几步路,能怎么样。”
宋居寒松了口气:“你真厉害,不愧是我的男人。”
何故扑哧一声笑了。
俩人走进主会场,宾客已经到了不少,宋居寒一出场就备受瞩目,不少人过来和他打招呼,还热情地要他介绍何故。
宋居寒抱着何故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家何故,多关照啊。”
一个老板模样的胖子大叫道:“久仰大名。”
众人一阵哄笑。
何故淡笑着点头致意,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居寒。”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俩人起转头,一个好看得让人自惭形秽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他们背后,那正是这两年爆炸式蹿红的演员——晏明修。
“明修。”宋居寒拉着何故走了过去,“孙导他们到了吗?”
“堵路上了。”晏明修看向何故,微点头,“你好。”
“你好。”何故有些许紧张,就跟他当初第一次见到宋居寒时一样的紧张,有时候他觉得美貌是有冲击力的,能让人控制不住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那过于好看的一张脸。
“居寒,你过来我跟你聊一个合作。”
“好。”宋居寒道,“何故,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小松,你陪着他。”
“没问题,寒哥你去吧。”
宋居寒走后,小松又开始发挥八卦本能,跟何故说起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何故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一个眼熟的男子走了过来,似乎正在找人。
“哎哎哎,那个那个。”小松用手肘撞了撞何故,“那人,是晏明修的那个。”
“哦,我见过。”何故记得他和庄捷予那次吃火锅的时候,就见过这个叫周翔的年轻人。
“这小子真是撞了大运了,你看他,长得有点帅气吧,但在娱乐圈里真排不上号,居然被晏明修看上了,有了金主,以后肯定平步青云了。”
何故笑笑,不知道怎么评价。
周翔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似乎觉得眼熟,愣了一愣。
何故朝他点点头。
周翔也朝他笑了一笑,他看到了小松:“请问,你们看到晏明修了吗?”
“他跟寒哥谈事儿去了,可能在休息室。”
“哦。”周翔走了过来,轻笑道,“上次在饭店见到你,都没空聊两句,我倒是在报纸上见过你好几次了,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周翔。”他伸出了手。
何故怔了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翔并没有给他留下过深的印象,只觉得他年轻帅气又面善,他看上去比自己小好几岁,可这随和大方的气度、成熟稳重的谈吐,真的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会有的。他忙伸出手,握了握。
周翔站在俩人身边,笑着说:“电影收了七个亿,真是不错,明修和宋居寒的组合,影响力非常强。”
小松不自觉地就被他带着走了:“是啊是啊,太厉害了。”
“你也参演了吧?”何故问道。
“是啊,一个小角色,我很喜欢演戏,但我是个武替出身,演技还需要磨练。”周翔眯着眼睛,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觉得你演得很好,你打斗那段是自己上的吧。”
“是啊,那些可是我在行的。”
“挺厉害,挺厉害。”小松跟着附和。
“哎,我有朋友来了,我先过去了,你们好好玩儿。”周翔笑着挥了挥手,走了。
留下俩人好半天没说话,小松“啧啧”了两声:“这人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我以为就是个会来事儿的小白脸呢,没想到这么……成熟,我也说不上,就是气质挺稳的,是吧?”
“是啊。”何故对这个周翔很有好感,他觉得周翔不像外界说得那么不堪,尤其是他经历过被舆论污蔑后,更不相信不是亲眼所见的东西。
“哎,咱们去找寒哥吧,站这儿老有人看你,真烦。”
何故也感觉到了,那或偷偷摸摸或大胆放肆的视线,确实让他有点不舒服:“走。”
俩人往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