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成医院。
范家是康成医院最大的股东,自从昊成公司一步步走上正轨,范昊成就出资收购了这家医院。就像老伴常常说的,工作是做不完的,钱也挣不完,只有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
医院里人来人往,当时毓峥抱着昏迷过去的许轻鸢出现在vip楼层的时候,专门为范家服务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全部准备就绪。
“时先生。”站在最前方医术最高明,资历却不是最长的蔡永明医生不卑不亢地和时毓峥点头打招呼。
时毓峥漠然地扫过他,然后自然而然地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把许轻鸢平放到一早准备好的手术床上:“蔡医生的医术我放心,轻鸢交给你,伤口缝合后再做一套细致的全身检查。”
对于蔡永明,时毓峥很放心,虽然才三十出头的他资历不算长,但医术却比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医生更为出色,他可以说是康成医院的活招牌,许多濒死的患者都是他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而这样一个缝合伤口的小手术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手术床被两位温和稳重的护士几乎没有丁点颠簸地推进手术室,穿着雪白医生服的蔡永明再次朝时毓峥点头,然后神色严谨地进入手术室消毒开始手术。
“手术中”的红灯亮起,已经下班回家的院长匆匆忙忙从家里赶过来:“时先生请放心,有蔡医生在,您的家人一定会没事的。”
电话里只说有人受了伤,并没有说他是谁,伤得如何,因此院长也只能泛泛地安慰周身气场冷寒得几乎结冰的时毓峥。
时毓峥一直注视着手术室的清冷眸光并没有转开,只是冷淡地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礼貌的回应。
院长见过时毓峥几次,对他的性格和态度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但多少还是有几分底的,因此对他几乎可以用目中无人来形容的漠视态度并不觉的如何难堪,反而满脸严肃担心地坐到时毓峥身边等着手术结果。
两个小时候后许轻鸢被移到高级vip病房。
“怎么样?”时毓峥压低声音直接问还在不停写病历卡的蔡永明。
“许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手臂上的伤口也已经缝合,虽然被人下了大剂量的迷药,但这种迷药对身体本身并不会有任何伤害,所以只要等她清醒过来就可以随时出院。”像是知道时毓峥的担心,蔡永明说得很详细,“不过在手臂上的伤口最好不要碰水,注意按时服用消炎药物,定时换药,饮食上也尽量避免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最后还要保证适当的休息时间。”
在蔡永明边说话边记录病例的同时院长也悄悄地打量了几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女子,他的记性好,但凡与范家有关系的人他见过一次后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个女子他之前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何身份,又与范家有什么关系,能让时毓峥这么紧张在意。
叮嘱完需要注意的事项,把病历卡挂在床头后蔡永明把笔插回到口袋里对着时毓峥和院长淡淡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明天早上他还有一场重要的手术,今晚必须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来保证手术的顺利进行。
“既然许小姐没有大碍,时先生也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等护士从药房里取回许轻鸢需要服用的药物,并挂上点滴调节好输液的速度后院长识相地起身告辞。
能够坐上院长的位置,他的医术虽然不够高明,眼力却非常好,虽然时毓峥俊美绝伦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透过他的眼神和一些微不可查的动作,他能够看出他把病床上的女子看得很重,那种不自觉就会变得柔软宠溺的眼神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对女子的深浓感情。
所以他这个老头子啊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为好。
灯光柔和而清浅,两室一厅的病房装扮的温馨而舒适,时毓峥静默地坐在病床前,清冷如玉的目光中缓缓流转出星星点点的心疼和后怕,他的瞳孔幽深而冷寂,所有的柔软敛尽后只剩下令人心惊的狠色。
“总裁。”被时毓峥留在九曲茶室处理秦嘉泽和后续事情的孙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走到病房的会客厅里敲了敲许轻鸢正安静睡着的房间门。
听到孙启的声音时毓峥仔细地替许轻鸢掖好被角,然后起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带上门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秦嘉泽如何?”时毓峥的神色波澜不惊。
“除了额头上的砸伤和失血过多并没有什么大碍,伤口已经处理过,他现在正在五楼的单人病房里躺着,我找的人正看着他。”孙启几句话就把秦嘉泽的情况表达清楚,接着从袋子里取出在茶室里找到的东西,“这是我在茶室里找到的隐蔽摄像头,但没有发现接收影像的设备,我刚刚联系了九曲茶室的老板,这段时间他并不在魔都,且他说为了保证客人的*,除了走廊上,茶室内部从来不安装摄像头。”
孙启的汇报让时毓峥幽冷的眸底划过一缕凌厉的暗芒,他几乎可以想象,如若不是许轻鸢的意志强大,一旦秦嘉泽得手,他收到的就会是轻鸢和秦嘉泽发生亲密关系的清晰录像。
“迷药呢?”想到背后之人的险恶用意,时毓峥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