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风肆意地吹拂着,时毓峥和许轻鸢迎着阳光肩靠着肩坐在远处的石墩上欣赏波光闪耀的少女喷泉。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玩得如此尽兴了。”靠着靠着许轻鸢忽然闭上眼睛轻声开口,“感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觉得开心快乐就好。”
阳光下她唇角的笑容幸福而甜美,时毓峥愉悦地勾了勾唇:“喜欢?”
“当然喜欢!”许轻鸢睁开眼睛看向笑容清俊的时毓峥不假思索地回答。
来到意大利已经将近两周,她跟着时毓峥从热内亚到威尼斯,再从威尼斯到梵蒂冈,最后到达罗马,白日里两人沿着名胜随着心情四处游览,到了夜间就牵手回到酒店休息,然而除了刚到意大利的那个中午,她与时毓峥再没有同住一个房间。
这段时日许轻鸢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时毓峥的隐忍和克制,每一次情到浓处的失控都昭示着他对自己强烈而又深切的渴望,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尊重她,为她选择了忍耐。
每每想到这一点,许轻鸢的心都无比的心疼和柔软,因为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她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爱和在乎,还有他漠然清冷外表下隐藏得很好的担忧和不安。
要不,下一次她表现得顺从主动一点。
许轻鸢慎重地考虑这个可能,毕竟重活一世她对是否在婚前发生关系已经没有前世那么执着,这样或许他的心底也不会如此不安。
阳光明晃晃的,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静谧而温馨,许轻鸢把头靠在时毓峥宽厚的肩膀上,静静地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唔,明天我们去哪里?”许轻鸢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佛罗伦萨。”时毓峥清冷如玉的瞳眸深了一深,俊美疏淡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几分挣扎和犹豫。
然而所有这一切仅仅只是转瞬间的变换,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这个决定是他一早就定下的,拖了这么久,他不想也不会让自己反悔,虽然他和许轻鸢之间从未说过爱这个字眼,但他相信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三年的分别而有任何的改变。
更何况现在的交通便利,他可以抽时间过来意大利看她。
初夏的天空湛蓝而高远,成群的白鸽“扑棱棱”地从宏伟壮丽的宫廷前飞过,直到夕阳西下,游人散尽,许轻鸢才恋恋不舍地和时毓峥回到这几日入住的酒店。
酒店位于罗马最繁华的主街道上,外表和装饰都富有着强烈的欧式风格,两人到顶楼的餐厅用过丰盛美味的晚餐后,许轻鸢懒洋洋地窝在时毓峥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欣赏着落地窗外繁华美丽的夜景。
时间在璀璨迷人的霓虹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中慢慢流逝,玩了一天的许轻鸢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时毓峥微低头看到的就是她安静美好的睡颜。
走廊里静悄悄的,时毓峥小心翼翼地抱着许轻鸢进入隔壁属于她的房间。
他缓慢地把她放在酒店的大床上,再耐心地帮她换好睡衣,掖好被角才在她白皙细腻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珍而重之的轻吻:“轻鸢,晚安。”
房间里静静的,许轻鸢只觉得全身都像坠在柔软舒适的云朵里,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道满足的笑弧,似是在回应时毓峥轻柔珍惜的晚安吻。
床头的壁灯浅浅地晕染出亮光,昏黄的光线里时毓峥站在床头凝视了她半晌才起身关门出去。
凌晨一二点,端着高脚酒杯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站了两个多小时的时毓峥漠然地拨通了孙启的电话。
“孟家运输公司的散股收得如何?”时毓峥的声音清醒而冰寒。
到意大利的第三天孙启就把调查到的有关孟婉怡最近行事的资料发到了他的邮箱。
当时让人调查她只不过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的可能,没想到真正调查出来的资料却清清楚楚地证明了时毓峥的猜想。
孟家,当初看在秀秀的份上他放过了他们一次,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居然还敢对他,甚至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既然他们先招惹他,就不要怪他不留丝毫回旋的余地。
“除了几个死忠于孟洋的,其他散碎的股份都已经收购到手,一共加起来占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九。”
对于时毓峥的吩咐,孙启执行的很是迅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