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两人都懵了,这谁呀,怎么叫这么两个愣头青来,名字都没说扔了钱就走,这礼帐可怎么写?
一人好奇的打开信封,里头齐刷刷放着一打捆好的刚发行不到两个月的百元红票儿,厚度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多少。
“哎呀妈呀,一万,这是一万哪?!”说话的人声都变了,小地方的人哪看见过这么赶礼的,今天统共收的钱也没这一半儿多呀,这到底谁这么大款,还连个名都没留?纪老二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真是不知道。
“得,咱们也别跟这干寻思了,把钱拿进去,让人家自己想去吧。”
办场事情下来这人都能累扒皮,忙活了一天的纪家人围坐在东屋里,对着炕上那捆钱的来历半天都没琢磨个所以然来。
纪香说:“这真不是谁赶错礼了吗,我怎么就觉着就是呢?”纪家亲戚里就没有这么有钱又大方的,能拿出一万块还名字都不留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谁闲着扯淡拿这么多钱打鸭脑袋?”纪果向来都嘴毒,“要我说,指不定是二姐突然良心发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给家里头来信儿了,听说大姐结婚就让那瘸子出出血,跟他这么长时间也赚出来了。”
“那等我有时间让人捎信儿叫小红回家一趟,问问这事儿是不是她让人干的?”周淑兰也觉得这种可能性较大,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亲生的闺女,拿这些钱来孝敬也说的过去。
虽然现在一时还无法确定,可怎么说都算是勉强找着主儿了,几个人也都累了,不愿再为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加上明天还得送亲,说以这儿也就打住了。
跟家里人不同,纪岩百分之九十九认为这钱不是纪红让人送的。哪怕最后她真的嫁了那个煤老板,过上了贵妇级的生活,也没见她多掉半点儿渣儿。就连回家串门子都拎着十块钱五斤的散白酒,八块钱四盒地摊儿果子,一年给家的钱都没有她手指头上半颗晶石戒面儿值的价钱多,这么个抠嗖法儿就算有钱也是往自己身上添置行头,哪舍得让人捎来给家里?
再者说,她一个给人当小情儿的人能有多忙,表面上说是当会计记帐,就她小学的水平懂待什么是借,什么是贷吗?顶多也就是个花瓶面上好看,真能让她管个屁啊?
就这样还说忙忙忙,连自己亲姐姐结婚都不回来,摆明着没把这个家装心里头,别说让她拿一万了,就是拿一百出来都是好大脸了。
不过,这些话纪岩当然不可能跟家里人说,大喜的日子也犯不上去添堵。至于那些钱,既然有人送来了,那收着就是了。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能掏这个钱出来,自然对方有他的小九九。是焖头早晚得鼓出来,还怕他做好事不留名吗?
就这么着一家人早早睡下,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就都起来了。
纪香早先就定好了化妆师,四点钟开始化妆打扮,怕来不及头发是昨天下午就去街里盘好喷的定型发胶,稍微打理下就可以了。就这还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候才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