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争猛地睁大眼睛,旋即眯了起来,他侧过头,‘切’的一声,不停地的吸气,像是重病的病人,窦争被顾慨棠问的无话可说。
因为他表情很受打击,顾慨棠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不想和你这样说话。”
窦争喉结上下滚动,难堪的的满脸通红,很快留下一句‘我走了’,离开了顾慨棠的卧室。
顾慨棠看着窦争的背影,右手向前一伸,顿了顿,还是放了下来。
相亲那天,女方道,我听你妈妈说,你喜欢主动一点的女生?
顾慨棠回答道:……不是。只是我本人不太主动。
女方问:所以说跟你有持续联络的都是主动的女生?你不喜欢主动的类型?
顾慨棠想了想,说我并不讨厌。
女方果然十分大方,闻言爽快道:那我以后可以来约你。
没过两天,女方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顾慨棠对她不感兴趣,婉言拒绝。
女方再三邀请,态度恳切。顾慨棠又不是那种能够坚定拒绝对方的人,只好同意。
顾慨棠提出再请她吃饭,女方说:“上次就是你请的,今天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就是漫画书店,顾慨棠和女生站在一群初中生中间,感觉……
女生还很贴心的对他说:“你有想买的书就给我,我帮你付钱。”
顾慨棠摇摇头道:“不用了。”
大约六点钟,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告别时顾慨棠收到学校发来的短信,预祝他春节快乐,并且提醒了一下开学时间。
顾慨棠坐在车里,引擎发动,灯亮的一瞬间,他有种索然无趣的感觉,一点都不想回家。
于是他下车,顺着旁边的人行道,一直走一直走。
天气很冷,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
看不见月亮,因为是冬天,路人也几乎没有。
顾慨棠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能理解父母的心情。
他们怕顾慨棠是一个人。他们怕顾慨棠寂寞。
顾慨棠不怕吗?他很怕,可对谁都不能说。
他也想谈恋爱,想和人牵手,亲密。
可是他不敢。
顾慨棠走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腿都冻僵了,才开车回家。
晚上八点是小野入睡的时间,顾慨棠轻手轻脚的开门,不想吵醒他。
客厅的灯没有开,周围很黑,但还有一条不同颜色的线,那是顾慨棠没有关紧的房门泄露的光芒。
顾慨棠犹豫了一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开门。
窦争光着脚坐在顾慨棠的床上。床上堆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酒瓶。有的是空的,有的没喝干净,歪倒时,在床单上洒了几滴。
房间里弥漫着浅浅的酒味,顾慨棠看着自己凌乱的床单,沉默了。
窦争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每隔几秒钟,就把瓶口放到唇边含住。
顾慨棠看那酒瓶,就知道窦争是从哪里拿的酒了。
那是顾妈妈让他送给刘浩然的酒。
顾慨棠吸了口气,脱下厚重的外套,平静的说:
“下来。”
窦争动了动手臂,但没有下床的动作。
顾慨棠重复道:“下来。我要换床单。”
这次,窦争听清楚了。他挪了挪头,自下而上看着顾慨棠,缓慢的点了点头。
顾慨棠看见窦争背对着自己,动作迟钝的躺了下来。
他喝的太多。看看旁边的酒瓶,顾慨棠真担心窦争会酒精中毒。
看窦争躺下,顾慨棠下意识要上前去扶,觉得要带他去看医生。
但下一秒,窦争用膝盖做支撑点,一条腿一条腿的向前迈,将自己的腰抬起来,臀部翘起,背部塌陷,做出一个极为诱/惑的动作。
“……”顾慨棠拧着眉,看着窦争醉酒后晕红的脸。
窦争扭着脸,双眼湿润,无神的看向顾慨棠,他微微张开口呼吸,左手解开腰带,右手拿着酒瓶,缓慢的寻找自己的后面。
右手倾斜,‘咚’的一声,水流挤在瓶口,争先恐后的流到那人的腰上,股/间。
窦争大胆又紧张,动作放/荡,裤子却还完好的挂在腿上。
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滴答滴答,把窦争的下面,还有顾慨棠的床单,都打湿了。
窦争再也没有问顾慨棠去做了什么。
他直接而绝望的看着顾慨棠,滚烫的脸颊在床上蹭了蹭。
窦争把整瓶酒都到了个干净,连内裤都沾满酒水。他声音沙哑,用商量的口气,对身后的人说:
“喂,海棠。”
“……”
“再上我一次,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