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十二次救援(1 / 2)

“……我没什么可瞒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我只是自卫反击而已!”欧诺猛地别开脸,不去看对方眼中似含着嘲讽的笑容,大步跑回了包厢。

可是真见到父亲,他又觉得刚刚那一切都说不出口,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恳求道:“我们先走好吗父亲,我不想吃饭了。”不想吃相亲饭,不想再见到那个见面就上手的赵少诚了。

欧靖微微皱眉,冷声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赵少将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这一句话就把欧诺打进了深渊。原来他父亲真的什么都知道,这场相亲宴也是他特地安排的,自己盼了这么久的见面根本就不是父亲忽然喜欢自己了,而是他忽然想起,这个儿子该拿出去联姻了。

欧诺心里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想,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直着眼看着父亲,又说了一遍:“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待下去了,那个赵少将我也高攀不上,我就想好好读书,将来好好战斗,像……当个英雄。”

他心里憋闷,看着父亲也不像从前那样令人肃然起敬,便把“像你一样”几个字吞了回去,摇头道:“我都跟赵少将说清楚了,他说不会勉强我的,父亲,我们走吧。”说过这个“走”字,他就不管欧靖走不走,自己转身推开了房门。

欧靖从背后拉住了他,砰地关上房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父亲难道会害你吗?赵少诚是赵元帅的孙子,才三十出头就当了少将,将来前途无量,你嫁给他之后,赵家难道会不为你的前途筹划?如果不是你现在有了双人型祖灵,凭我们欧家的家世,你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的眼!”

“可我不想入……我一直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当上军人,想上战场和敌军战斗,我现在有这个能力了啊。”他梗着脖子,死硬地不肯对欧靖低头:“父亲您知道的,我的入学测试拿了全校第一,如果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毕业后直接就是少校。我也会升迁很快,不比大哥大姐差,我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有前途的!”

“可我没那么长时间给你。”欧靖被他的气势一撞,自己反倒软化了几分,摇头道:“我在这片涵山分区待得太久了,也该想办法进中央军部,升一升军衔了。如果赵家这次肯伸手,你父亲就有希望升迁到上将,将来也更有竞争元帅的底气,你都这么大了,也该为家里分忧了。难道你想看着父亲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涵山区,你大哥和大姐也被人压着无法出头?”

“可我已经有双祖灵了,我的战斗能力比之前更强了,父亲你要不要试试,我真的比联姻更有价值的……”

欧诺急得差点哭出来,欧靖却不为所动,冷酷地问道:“你现在才刚进军校,谁敢说你能走到哪一步呢?而且这件事是赵少将先提出来的,是他看中了你,你知道吗?只有你能帮父亲抓住这个机会,进了赵家之后你也会得到更多资源,只是一场政治联姻而已,你什么损失也不会有,还能得到更多,这是双赢的事。”

欧诺紧紧咬着牙,一语不发。

欧靖又劝了几句,见这个儿子总不松口,便有些不耐烦,叹道:“就这样吧,你去跟赵少诚道个歉,回去后我会找个老师教你礼仪,再给你多打些零用钱。你也长这么大了,有些事不用我教你也该懂得……”

欧诺摇了摇头:“我已经把他打了,道歉也晚了——”

他就想故意惹怒欧靖,让他不要再提和赵家的婚事,可话没说完,欧靖眼中就迸出一片怒火,挥手重重打向他的脸。邵道长连忙操控力场阻拦他,却不想那只手到了半空就自己停下来了,紧紧攥成拳,又缩了回去。

欧诺心里透出几分惊喜,期待地说:“你不生我的气了?”

不是不生气了,是生气也不能打脸。欧靖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命令道:“你先给赵少将道歉,以后乖乖听话,我和赵家都会好好照顾你的。要是赵少诚真的给你气走了,这件事办不成,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我虽然进不了中央军校管你,但我做父亲的要给你办个休学还是很容易的!”

欧诺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死死盯着欧靖,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他从小一直崇拜的父亲,一直高高在上,神一般的父亲,怎么会对他说这种话?

他可以体谅父亲要用他联姻,要让他讨好那个赵少诚,可是刚才那番话却彻底颠覆了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令他无法接受。欧诺无意识地用上一丝灵力震开了欧靖的手,拉开房门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一口气跑到了马路上。

这座饭店位于城郊,来时是欧靖的人开车送他来的,这一着急跑出来,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别说没有公交,就连个出租车也拦不到,只能站在空荡荡的公路上干瞪眼。

难道还要回去跟人道歉,跟父亲认罪?

可他根本没做错,凭什么道歉!欧诺胸中梗着一口气,死活不愿低头,双腿迈开就顺着马路边走了下去。刚走没几句,邵道长出露出身形把他拦住了,叹道:“走反了,还是我来吧。”

“啊?”

不等客户反应过来,他就一抬手把人捞到了肩上,脚下踏了个缩地成寸的步法,朝欧诺租的那处房子的方向跑去。背后似乎有人在窥视他们,可邵道长的步速太快,走的又是路灯照不到的林荫地,没几步就将那座饭店远远地甩在了视线外。

欧诺被他扛在肩上,颠得胃一下下收缩,幸好刚才在餐厅里吃的不多,不然再硌几下就要吐出来了。其实他下来自己走还能更舒服些,可这时候他就需要身体的不适分散心中痛苦,只是咬牙忍着,低声问邵宗严:“邵哥,我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记得以前……至少以前他从没这么直白地让我跟男人见面,我还一直以为就算联姻,他也得给我找个女性呢,想不到只要有人肯要我,他就连挑都不挑了……邵哥,晏哥,你们的父母呢,会很疼你吧?”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父母。”邵道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索性实话实说:“我一出生就被人扔在山沟里了,还是师父下山卖假药时听见我在沟里哭,听我的声音就不像普通人,所以就把我捡回去了。”

客户料不到他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脸色登即变了,连声道歉:“邵哥真抱歉,我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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