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藏走到白曜石前,伸出手掌缓缓印在石上。
不知何时,他的手掌变得血红,染上了一层血,看起来,这白曜石牢要用唐家的血脉才能打开。
白曜石上,显出了一个清晰的血手印。
吱呀一声闷响,一道石门,缓缓的滑开来。
门刚刚打开,一只白骨手臂猛然探了出来,五指森然,直朝周舒抓去。
啪!
紫光一闪。
周舒连退数十丈,眼中闪出一道精光,“是这样么?”
唐藏脸色骤变,立时掩上了石门,而他身后的唐松想扑上来对付周舒,但被唐梅攥住,动弹不得。
白曜石牢中有危险,是周舒预先感知到了的,圣音符有过提示。
即使没有提示,那老者的行动和表情也足够让周舒提起警惕。
这道门,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放几只陶龟出来,如果说每次开门都需要血,还是对金仙都有影响的精血,那代价未免就太大了,何况只是放陶龟出来,需要那么凝重么。
只是周舒没想到袭击自己的是那像骨架的一样的东西,那居然是一位修行者,还不是一般的修行者,从镇恶和骨手的一次交锋来看——镇恶固然无恙,但那骨手也基本无损的缩了回去,只是落下了几粒骨粉,如此坚固的骨架,必定是太乙或大罗,当然大罗金仙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这里的修行者基本都是五行法则。
不过那骨架没有追击,好像本身有伤,或是被假山禁锢住了,无法离开白曜石牢。
虽然是大罗金仙,但好像只能暗中偷袭,发挥不出来全部力量,不然之前那杀阵,如果有大罗金仙参与,周舒也只有尽力逃走了。
唐藏拄着拐杖不住颤抖,脸色灰败如土,努着嘴却说不出话,只看着周舒手里的剑发怔。
这已经算是唐家最后的手段,和自爆也差不了多少,但竟然也没成功。
周舒叹了口气,“唐道友,我该说什么呢?”
唐藏低垂着头,默然无语,而唐松已是挣脱了束缚,大声喝道,“四爷爷,我们跟他拼了!”
周舒只做无视,叹道,“我是闯入了你们的地盘,你们一再下杀手,我也当是我的错不还手,但你们这样反复无常,是不是有违道理?唐道友,我现在不和你谈了,我要找里面的那位前辈谈谈。”
唐藏抬起头来,面色扭曲到恐怖,“你休想!”
周舒默然走到白曜石牢边,抬剑比划了两下,微微一笑,“你不打开,我就自己来,再这样下去,我也顾不得情谊了。”
唐藏神色一滞,周舒手里的剑怕是七品都不止了,要切开白曜石牢一点都不难。
“让他进来罢。”
石牢内,传来苍老的声音。
“老祖!”
唐藏和唐松一起喊起来,声音颇是凄厉,唐藏这次应该是真情实感,不是在故意掩饰。
“老朽相信,这位杨尊驾的确没有恶意,不然你们已经死了几十次了,哪里还能站着。”
异常平静的声音,有种看透了沧桑的意味在里面,“其实老朽也很有兴趣和他聊上几句,你们打开门,剩下的事情就不管了,都上去吧。”
唐藏急道,“老祖!他……”
“开门,上去!”
那声音突然威严了许多,唐藏心神一滞,再也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