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情形……还真的是很让人尴尬呀。
“喂,喂喂,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呀!”
“有没有人呀,谁来救我一下?”
“我要冻僵啦……”
上官试着各式各样的求救的话语。但是四处现在回答他的,只有那静悄悄的山头的声音,以及他自己那回音一般的言语。
上官折腾着,折腾着,然后无力地一瘫。整个人像根面条一样地被吊在了绳子之上。
他算是暂时放弃挣扎了,接下来会碰到什么尴尬难堪的状况,也只有听请命运之神的意见了。
而同一时间里,在中南大学,一名叫谢尔东的同学,却面临着他人生之中同样的前所未闻的尴尬。
谢尔东是上官在大学里的校友,虽然同样是身为518这个寝室的光荣一员,但他的习惯以及兴趣爱好却与上官大为不同。他对于机甲呀、网络游戏呀之类的东西倒是兴趣不大,唯独喜欢或者爱做的,就只有读书以及泡美女这么两件事情。
确切地说,谢尔东爱做的,只有泡美女这么一件事情。因为读书对于他来说,其过程是一点乐趣也没有的,他只是想要读书这件事情所带来的结果以及边际效应罢了。只要自己认真学习了,那在女生的眼中就是一个“有才华的人”,而这样的话,也才能够有机会接近那些与自己的外在条件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美女们。
他知道自己不是帅哥,家里没有钱,长得也不高。说白了,读书是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途径,仅此而已。
但是呢,这个视读书唯上的好学生,在最近的几个月里,可谓是吃足了校园生活之中的苦头。他先是连着谈了3个女朋友,又连着都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之内分了手。分手的原因更是相当简单,每次他看到自己的“才华”所打动不了的女生的时候,都透支自己那原本就不算丰厚的伙食费,砸下重本去让女生动心。看电影、逛街买衣服包包、周末和节假日去旅游,送花、吃各种牌子的餐厅,总之怎么烧钱怎么来,每次他都在坚持了两三个星期以后抱得美人归,但却都在两人在一起“露出真面目”以后又让女生打了退堂鼓。
他每一次都是在这件事情之上栽了跟斗,但下一次却又都一定想在这件事情之上爬起来。谢尔东很想证明自己没有钱也可以把得到妹,但却每次又如此重重地在自己的心上再打下一记重拳。
他历经了这么多的苦难,却始终学不会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既然这些女生都是用钱砸来的,那当然也只有花钱才能守得住呀。”
你给不了别人想要的事情,别人当然拍拍屁股一走两之。这本来就是一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把戏。自己得到了很合理的结果,又有什么好怪对方?或者怪这个社会?
道理虽然很浅显,但现在连大学都仍没有毕业的谢尔东同学却一直都想不开。他埋怨那些女生拜金,埋怨爸妈没有把自己再长高十公分,甚至还埋怨起那些富公子哥花心玩很多女生以至于自己找不到女朋友,总之。谢尔东同学把自己可以埋怨以及不能埋怨的东西都牵拖了一遍,最后才发现,除了自己的心理问题以外,他还有另一个更为严重的事情需要解决呢。
这件事情就是,他现在饭卡里的钱已经一分都不剩了不说,自己还欠下了四位同学每人三十到两百元不等的债务,而现在,这个月才过到第十八天呢……
“唉,这个月的伙食费去哪儿弄呀?”在网吧里吃着一碗刚泡好的热腾腾的泡面的谢尔东。脸上长着一脸的青春痘,身材虽然瘦小,但是却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在一般人眼里并不算什么美味的泡面,现在在他这个经济困难户眼中,那也是人间美味呀。拿着那把塑料的叉子挑起面条来,谢尔东吃得一口比一口香,但是,当他把碗里的面条吃了一半的时候。看着那泡在香辣汤底之中依稀可见的另一半面条,谢尔东却有了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唉。吃完这一碗以后,下一碗泡面,要何时才能吃呢……”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现在谢尔东可是处于“非常时期”,他一天尽量只吃两碗泡面,其它时间只有回寝室或者在网吧多喝水,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已经吃饱了”的错觉。
唉。遥想人家红军当年,两万五千里长征之中,吃树皮喝凉水嚼草根,应该也不过如此吧。谢尔东在一片悲壮的心情之中将那另一半的泡面也吃完,把那些有点辣的汤也全部地喝净。最后,才打了一个饱嗝,悠悠地从位置之上坐了起来,要往网吧的柜台而走去。
谢尔东虽然不是后街网吧的那种大常客,但是托了一个朋友的关系,他与这间网吧的老板也算是勾搭上了线。老板知道他的实际情况以后,愿意先赎账给他,等他下一个月拿到家里转过来的伙食费了,再一起付款。
这个网吧并不算贵,上网的话一个小时只要1块钱,如果是像谢尔东这样上通宵的话,只有5块钱的价格。而像谢尔东这样的特殊关系者,如果结账的时候跟老板说说好话,碰到老板刚与女朋友打完炮回来心情又比较好的话,也许会算成4块钱也不一定的。
现在这种社会,4块钱连一碗粉都吃不上了,能上一通宵的网,那可算是相当的优惠的了。现在谢尔东的计划就是慢慢地走回寝室,在稍微地消化之后,到了床上就可以睡觉,这样自己再本来的时候就是傍晚啦,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度过一个白天又不花一分钱。在谢尔东的眼里看来,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为划算的事情了。
只是……人生的故事之中,老天爷往往都喜欢给人们留下一个“只是”。
当谢尔东像以往一样,虽然吃过了一碗泡面,但他仍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拖着有气无力的步伐走到柜台之上,正好要像哈巴狗一样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以想老板能给自己算便宜一点的时候……他看到了几张杀气腾腾的脸。
是的,这几张脸与电视上的那种坏人一模一样,每张脸上的肌肉都全部地紧绷着,完全看不到一丝笑容的样子。
“砰!”一只又黑又瘦的手掌,使力地拍到了老板的柜台之上。
这只手掌属于一个长得像一匹马的男子,他瞪着躺在柜台之后那吓得哆哆嗦嗦的老板,厉声喝道:“姓胡的,我告诉你,我马三风可不是好惹的,在我的地头之上,就得交这份子钱。要不然,我兄弟几人就砸烂了你这电脑铺子!”
好嘛,这一发言那可是言简意赅,这几个家伙就是这条街的混混,而他们现在这凌晨时分到这里,也不干其它事,就是要收所谓的“份子钱”。说得书面语以及通俗易懂一些,也就是常说的“保护费”了。
而从这混混头儿的话语之中,谢尔东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老板姓“胡”这么一件事情。只见这胡老板脸色虽然吓得有点惨白,但是他好像还没有失去理智的样子,人虽靠在柜台后面的墙上,但是却没有说话,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砰!”马三风再次一掌拍下,然后说道:“干什么,你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呵,呵呵……”那胡老板干笑了两声,又垫了几次语助词之后,这才说道:“马兄弟,这份子钱不是我不想交,实在是我周转不过来呀……”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还真的像那些电视里演的老媒婆一样,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伎俩,但看起来却仍是极为真心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烂满技倒也是引起了马三风的好奇,他不禁语气一缓,又喝道:“你倒是快说,你有个狗屁的委屈和困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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