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排的白晨用猜测的口吻说道:
“可能野草城隐居着一位‘新世界’强者,常年沉睡,偶尔回归,或者携带着相应物品的人刚好路过。”
整个“旧调小组”都饱受旧世界娱乐资料熏陶,白晨也不例外。。。
“也可能某些‘新世界’节点能像觉醒者那样收敛自身的波动,特定时候才产生影响?”龙悦红跟着说道。
蒋白棉缓慢摇了摇头:
“大量的资料和我们的经历都证明,再小的人类聚居点,都可能出现‘无心病’,那些地方总不可能也有‘新世界’强者存在,也有携带着相应物品的人路过吧?
“那样的话,‘新世界’强者就太廉价了,相当于镇长或者村长,公司没有几百上千个好意思自称大势力?”
“不不不,顶多相当于活动中心的主管。”商见曜纠正起蒋白棉的比喻。
接着,他摩挲起下巴道:
“带有‘新世界’节点的物品肯定不多,我们这么久才遇到过几个?
“会隐藏自身的‘新世界’节点则纯粹是一个猜测,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也想象不出成立的理由。
“难道‘新世界’节点也算智慧生物?”
“为什么不能?你这是歧视!”诚实的商见曜反驳起自己。
这时,负责开车的格纳瓦已完成了一遍穷举,或者说做了次遍历,用略带合成感的嗓音道:
“要么就是‘新世界’强者回归带来的‘无心病’随机产生于不同的地方,本质是某种波动,要么还有别的连通‘新世界’的方式,‘人’和‘物’之外的别的方式。”
以“人”为连接点的方式是“新世界”层次的觉醒者,以“物”为连接点的方式是大大小小的“新世界”节点。
“是什么?”商见曜急切询问。
“人”和“物”已经囊括了所有可能,怎么会有别的方式?龙悦红在心里咕哝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格纳瓦左右动了动金属铸就的脖子,“我只是分析出‘人’和‘物’的内涵、外延拼在一起不等于全集……”
他解释得龙悦红头晕脑胀。
“原来是这样。”商见曜啪地握右拳击左掌,用“我完全明白了”的表情感慨了一句。
蒋白棉点了点头:
“我们暂时没有线索,找不到猜测的方向,这事先不急,回头再说,现在时间已经不算太早,我们去阿福那里,让他带我们拜祭南姨。”
“好。”白晨第一个回答。
下午三点半,野草城靠北的郊外。
一座清幽的墓园坐落在这里,有一队士兵看守。
“葬在这里,每年还得额外交一笔费用,或者每月抽出两天时间来这里充当看守者。”阿福边走向墓园一角,边随口给“旧调小组”做起介绍。
冬天已经过去,墓园内不少树木已经焕发新芽,长出了绿色。
没过多久,蒋白棉停在了一块墓地前,打磨粗糙的石碑上刻着“任南之墓”四个字。
“没有照片啊。”商见曜侧头望向阿福。
阿福叹了口气道:
“我姐很久没有照过相了。”
他指了指脖子,意思是自从摆脱奴隶身份,逃到野草城后,南姨就没有照过相了。
这一是不想浪费钱,大家过得都不容易,二是心理上有所抗拒。
至于之前的,早就随着灾难丢失了。
白晨没有说话,将背负的板条箱放下,取出了里面那一盒盒菜肴。
接着,她站起身,默然拜了三拜。
商见曜见状,合十双掌,感叹了一声:
“众生皆苦。”
蒋白棉猛然侧头,看了他一眼,逐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很快,她收敛住表情,向着南姨的墓碑拜了三拜。
完成仪式,分了部分盒装菜肴给阿福后,“旧调小组”往墓园外走去。
“对了。”阿福记起一事,快走两步,追了上来,“我问到了安老师现在的住处,也托人告诉了她你们来了,想去她家见见她。”
“嗯,在哪里?”蒋白棉点了点头。
阿福报了个地址,拿着分到的菜肴,独自走向了属于枪店的那台车。
坐回吉普后,蒋白棉单手撑着副驾位置的车门,突然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不同与‘人’和‘物’的、连通‘新世界’的方式。
“嗯,这依旧只是一个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
“什么方式?”负责开车的商见曜和后排的龙悦红异口同声地问道。
蒋白棉沉吟了片刻道:
“算是‘人’和‘物’皆而有之的一种方式。
“我们首先明确一个前提:
“执岁们是不是在‘新世界’?”
“那肯定的。”龙悦红回答得异常笃定。
商见曜顿时一脸惊恐:
“完了,执岁们都行走在灰土上,像小冲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