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拓跋护立马后悔了起来。
好在苏婉兮似是没听见,低头垂顺的替他包扎着伤口。
多亏她那嫡妹平日里喜欢华丽的玩意儿,连衣裳也是如此。若不然,替拓跋护包扎伤口的绷带,她恐怕一时也找不齐。
瓶子里的药粉,应该是极品治伤之药。敷了药后,拓跋护的脸色恢复极快,不一会儿就红润了起来。
“你能不能坐起来?”苏婉兮给绷带打了个结后,抬头询问道。
可怜她在转头问话时,一不小心瞧见了地上的烂肉。
血淋淋的腐肉和恶心的味道,苏婉兮再也忍不住,面色苍白的蹲下身反呕起来。
她本就长的纤弱,弯腰俯背时露出漂亮的锁骨,令人目眩神迷。
拓跋护心神一晃,伸手拍拍她的背,然后从腰间拽下个玉佩:“为难你了。这个玉佩你拿着,以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拓跋护觉得苏婉兮很对他的胃口,这么合口味的女人,他不纳入宫中,太亏了。
苏婉兮被拓跋护的手掌碰到,惊吓的仓惶后退:“你这人是恩将仇报吗?我今日帮了你,已是不合礼教了。这玉佩我不会要的,今日之事你忘了罢。从此,愿再不相见,承诺之事莫要再提。”
说完后,她提着裙摆匆匆逃走,背影狼狈。
拓跋护玩味的看着她的背影,那踉跄的逃跑动作,在他眼里可爱异常。原来她的冷面,是为了掩藏害羞啊!也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该羞答答的。
“下次再见时,你莫要想再从朕手里淘汰?”拓跋护勾唇轻笑。
原本含在他嘴里的蓝色锦帕,安静的躺在草地上。
“暗一,还不送朕回宫?”静坐在草丛上一会儿后,拓跋护才冷声道。
空旷无人的院子,回应的只有摇摆的杂草。仿佛他说的那话,白说了一般。
不过一会,眨眼间便见一道黑影从高墙上跳下:“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哼,自是少不了罚的。先回宫再说!”拓跋护杀意十足的冷酷道。
在暗一快要背着他跳出院墙时,他忽然皱起了眉。
“暗一,回去将地上的锦帕捡起来,朕不能丢了她!”
“喏。”暗一以为拓跋护说的是锦帕。
屋内,苏婉兮坐在床上,胸脯起伏的喘着粗气。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泪珠,实在是个妖精。
刚才她的表现还好吧?入宫渐近,她必须给拓跋护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今天的事,属于天赐良机,她不管他为何会在破院里,但她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只是,听闻朝堂风云不断,但她从未想过会乱成这个样子。
太后非亲生母,皇弟虎视眈眈,拓跋护这个皇帝做的也不容易。
小声的念着清心咒,直到心绪平静下来后,苏婉兮才从床上走到书桌前。
摆好宣纸,磨好乌墨,一行行墨字落在纸上,风骨洒脱,飘逸安雅。不同于闺阁女子的簪花小楷,苏婉兮偏爱大气的行书。
从武帝三年,到武帝二十三年,她将记得的每一件事,都抄录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