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那她就是兮儿的奴才了?”
苏护冷哼了一声:“身为奴才,不侍奉主子,反由着主子做奴才的活儿,实在大胆。这样偷奸耍滑、毫无忠心的奴才,苏府养不起。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再发卖出去。”
苏护从进门起,就护着苏婉兮,处处打着苏夫人的脸。苏夫人不信苏护会不知巧颜是她的人,当着她面这般发落她的奴才,以后她在后院有什么威信。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世家出身的苏夫人。
“夫君,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您瞧妾身不过眼,妾身这就带着悦儿、楠儿回顾家。您平日里爱宠着连姨娘也就罢了,她和您青梅竹马的,感情不一般。可大姑娘不过是个庶女,替嫡母梳发是本应之事。夫君,您莫忘了嫡庶!”
“嫡庶?呵,你同我谈这个?顾青雅,你确定兮儿就不能是嫡女吗?当年的事,你忘了?”苏护眼神阴狠的瞪向苏夫人。
苏夫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吓的唇色尽失:“你想如何?”
“那得看你如何。以后不准再插手兮儿的事,兮儿纯善,视你如亲娘,我却舍不得她被你玩弄于鼓掌。今日我来,就是同你说一件事儿。”苏护目如寒冰。
“什么事?”苏夫人微微瑟缩。
“我要提连姨娘为平夫人。”
“不可以!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一个妾身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苏护,你不想要你的官位了吗?”苏夫人尖锐的叫嚷着。
她可以温婉柔情,也可以端庄大方。但是,遇到危及自身地位的事,她理智不了。
苏护嫌弃的倒退一步:“涟漪不会像你这般,形容不整如街边疯妇。”
“涟漪,涟漪。苏护,我给了你的心肝肉最大的脸面。她不行礼不请安不服侍主母,你还要我如何?苏护,你别忘了我顾家,爹爹和兄长不会让你轻辱我的。”
“下个月,顾婉会同栋儿定亲的。”
苏护这句话是压死苏夫人的最后一份稻草,苏夫人痴痴的看着她儒雅俊美的夫君,眼里是崩溃和绝望。
苏夫人的生母,是顾丞相的继室,前几年病逝了。如今,顾府当家的是顾丞相原配之子顾承,顾婉就是顾承的嫡长女。
继妹和亲女儿,谁都知道哪个更重要。苏夫人想借娘家的势,再无可能。
没了娘家依靠,苏夫人迅速转成谈感情:“你只记得大姑娘和二公子,你就不管我的孩子吗?”
苏护不吃苏夫人这招:“即使平夫人,兮儿和栋儿依旧是庶出,你怕什么?下个月就是选秀了,兮儿若能拔得头筹,也是你的荣耀。”
“悦儿只比大姑娘小一岁,她也是要选秀的。”
“兮儿的容貌,冠华京城。”
苏护的眼里心里只有连姨娘,和她的一子一女。苏夫人疲惫的垂下了眼眸,也许她当年不该设计嫁给他。
“我知道了。只求你给悦儿、楠儿一些体面。当年我有错,但孩子们没有错。”苏夫人头发凌乱,哽咽的求着苏护。
苏护不是绝情之人,否则他早就在得势时休了苏夫人,扶连姨娘为正了。
看着苏夫人的样子,苏护言辞不再冷漠至极:“悦儿是我唯一的嫡女,楠儿也是苏家的嫡长子。”
“好。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这院子里。”
苏护走后,苏夫人立马直起身子,凌厉的巡视着屋里的两个大丫鬟,眼神冰冷无情。
逢场作戏,她那夫君终究不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