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护不知苏婉兮的心思,以为她心善胆小,看不得如此血腥。
“兮儿,是不是朕吓着你了?朕这就带你到寝屋去,好好歇息。”拓跋护心疼的看着苏婉兮苍白的脸,有些后悔行事不周。
苏婉兮淡淡一笑,声音轻如羽毛:“丽贵人该如何处置?”
拓跋护剑眉横竖:“杀了!”
苏婉悦痛的近乎晕厥,听到这话立马翻了白眼,昏过去了。
“稚奴,她和我到底是一个父亲。给她条活路吧。”
苏婉兮说什么,便是什么。
拓跋护顺从道:“听兮儿的。丽贵人剥夺封号,降为庶人,关入冷宫。”
琵琶听到此话,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也晕了过去。
拓跋护扫了她一眼,似是想起当日在后院的事儿。
“苏庶人婢女无功无罪,便顶了丽贵人的位份吧。”
苏婉兮轻抬眼皮,不知拓跋护这么做是为何,但无论怎样总是不会害她的。
她是真的信他的!
苏婉兮寝屋内,拓跋护将头埋在苏婉兮脖颈中,贪婪的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兮儿,你不知道朕方才看到那个贱人要伤害你时,朕有多么的害怕。若知道她如此疯癫,我宁愿换个人给你当靶子,也不要用她。”
拓跋护的声音里有丝慌张,苏婉兮柔笑的安抚着他。
“稚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原该是我害怕的,现在倒是你反过来了。我弹一曲琴给你听罢?”
苏婉兮在拓跋护耳边轻声慢语,拓跋护听话的松开手,他喜欢看兮儿弹琴作画的样子。
兮儿如斯完美,果是天上神人也。
后院,一曲高山流水,苏婉兮弹得清清冷冷,独立于繁华之外,返璞归真。
拓跋护从靠在床边,换做起身拔剑。
他曾觉得剑乃风骨,唯用于杀人遇敌,不宜寻欢作乐。
今日他却愿意在她的琴声之下,舞一曲剑舞,以作兴致。
剑影寒光,弦音铮铮,佳人英雄缱绻在碧天之下,颇有黄泉碧落生死相随的缠绵。
于辞候在后院门口,挣扎的看向拓跋护和苏婉兮,忍住了心中的急切。
待半柱香过去,于辞趁着拓跋护将剑放入剑鞘的时间,小跑的过去。
拓跋护刚准备走到苏婉兮身边,和她亲昵一二,结果低眼瞧见于辞那张冷脸,心里膈应无比。
“皇上,襄王、左相、苏工部左侍郎在御书房,跪地求见!”
于辞声音冰冷,无动无波的。
拓跋护皱着眉头,这几个人怎的搅和在了一起。
苏婉兮耳朵灵敏,听得于辞覆在拓跋护耳边说的话,她脸色微变。
那日卢玉郎同她说的话,她时时铭记在心。
是娘亲的父亲寻来了么?苏婉兮抚着琴的手,一不小心用了力,手指被割破了。
拓跋护转头瞧见那白玉手指上的嫣红,急急走了过去。
“兮儿,痛不痛?花语,快来替你主子包扎伤口!兮儿,你这样让朕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呆着。不如你同朕一起去御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