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楚祭酒想,我就不参合你们的家务事了。
毕竟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漫漫人生好几十年呢,不耍耍花腔,这个日子过的也太无趣了不是。
楚祭酒自动忘记了刚刚看见的那一幕,象征性地关心了关心代王的身体,不是他姓楚的没人性,主要是他刚刚可是看见了,他外孙女一脚飞踢出去,代王那一跳有多高有多远呢。
紧接着,楚祭酒就和裴金玉说了宰相夫人要请她外祖母同去城外的启光道观祈福的事情。
裴金玉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很紧张地问了一句:“我外祖母应邀了?”
楚祭酒摇摇头,道:“你外祖母她是个执拗的性子,说什么都不肯去呢!”
真的,有一个傲娇的外祖母一点儿都不是坏事情。裴金玉笑了,道:“不去就对了,且看他肖家还要玩什么。”
同一时间,肖宰相正在家里玩砸盘子的游戏,都砸好几套了还不过瘾。
肖白鹤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爹拿那些死物撒气,他爹非说是因为裴天舒登了顶,祭酒夫人才这么傲娇的。
肖白鹤不敢和他爹争辩,但他的心里很清楚,就算裴天舒没有登顶,祭酒夫人也照样不会应了他娘的约。这人的傲娇可不是一天养成的,想当年他请了私媒去楚家提亲,被祭酒夫人骂了个无言以对,还被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想想当年他肖想过的女人,居然成了皇后,还真是……怎么说呢,证明了他的眼光其实还行。
肖白鹤默默地叹气,这时候砸累了的肖宰相也叹了口气,最后一拍桌子道:“骗不来也没关系,咱们直接劫一个来,不分人选,只要是裴天舒的亲戚就行,还得是重要的。”
按照肖宰相的说法,谁在外走动的最多,谁中招的可能就最大,那多半就是那几个男人了,譬如楚祭酒,裴天恒等等。
肖宰相准备铤而走险,可谁知道,宰相夫人一出马一个就顶了俩。肖宰相不是以她的名义给祭酒夫人下了帖子没有得到回应,她儿子将计划告诉给了她听,她冷笑一声,二话不说自己给裴老太太下了个帖子,没想到当天回信就来了。
她同裴老太太约好的时间就是明日的早晨。
肖宰相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喜不胜收地直夸宰相夫人是个贤内助。
宰相夫人就道:“哪里,哪里。”实际上她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一方面是为了防着住在后院的那位贵客“高夫人”,另一方面她得为了他的儿子留条后路才行。
宰相夫人一夜不得安眠,清早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肖白鹤一句:“有些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的时候保全了自己最要紧,娘是指望着你才能活下去。”
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听说裴家姓的是佛,并不是信道呢。”
肖白鹤一愣,还没有理清他娘的话中话,他娘就已经迈腿上了马车。
听说他娘和裴老太太约好了要在城门边汇合。要是事情顺利,明天他就能去启光道观见到他娘。可,要是事情不顺利的话,那么刚刚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肖白鹤的心里一沉,说不出的难过滋味。
他又想,也不知他爹到底要折腾出什么结果才满意,就算肖家和裴家不对,大不了辞官不干了行吧,何必要压上全部的身家性命去殊死一搏呢?
这是在紧要关头想要掉链子的节奏。
肖宰相怎么也想不到他儿子的心是如此的不坚定,更想不到的是——终于到了晚间,按照计划好的,他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儿子去城门做内应,尼玛他儿子居然在北城门碰见了代王。
肖白鹤大吃一惊,支支吾吾地问代王,他怎么在这里?
代王淡淡一笑道:“自然是等你。”
肖白鹤的额上霎时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粒,他爹总是不服气裴家,说实在的他一向都是服气的,主要是不服气不行。
肖白鹤四下看看,没有看到长公主的踪影,下意识问了一句:“坐守南城门的是……”
代王挑了挑眼皮,悠悠地道:“正是拙荆。”
连代王都不知道的是,他的拙荆现在可不在南城门,而是在某个地方正准备玩水淹“地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