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呢?怕什么。”萧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暖着她娇小的身子。
丁可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清晰的心跳,曾在什么时候,她依靠着这个男人,而现在,她只想远远的离开他,他只会让她觉得害怕,比噩梦更可怕。
“睡吧,乖一点。”萧慎拍拍她裸露的背,安慰。
雨越下越大,有风吹开了窗户,雨点似乎砸在了脸上,冰冷刺骨。
丁可伸手抹了把,却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苏风澈的脸忽然在她的面前扩大,他浑身是血,脸上带着伤痕,只是目光中有无比的疼惜和不舍。
“师傅。”丁可又惊又喜,伸手摸上他的脸,他的伤疼不疼。
苏风澈微笑着,“可可,我要走了。”
丁可急得大声起来:“师傅,你说过,你再也不会走了,为什么要骗我?”
苏风澈目中的悲伤更重,轻轻拿开她的手,身子慢慢的往后退,退到窗边的时候,他扬起手,像是无声无息的告别,充满了放弃者的神情。
转身,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留给丁可的是一双被大雨淋湿了的眼神,悲哀的绝望。
“师傅。”丁可痛呼。
结果又是一阵冷汗。
梦再次醒了。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可都真实的可怕。
梦中苏风澈绝望的眼神让她心中升起了浓重的恐惧,那种惜别就像是真的一样,心中有东西被牵动的痛了起来。
萧慎不是没有听见她在梦里大声呼喊苏风澈的名字,可他假装听不到,结果他就以为自己真的没有听到。
抱着怀里不停发抖的人,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内疚,这个时候,苏风澈应该已经上了黄泉路,血杀做事,他向来放心。
他觉得失望,如果不是五环的大理事和朱恒出面相逼,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苏风澈死。
或者说,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苏风澈是他绑住怀里这个小女人的惟一办法。
他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他不能说,也绝对不会说,就让她一直蒙在鼓里吧,虽然这个办法真的很拙劣。
“小姐,你可以下床走动了?”一大早,柔柔就惊喜的叫起来。
丁可笑着点头,这几日,萧慎一直都很老实,晚上只是抱着她,有时候,她都可以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和压抑的**,让野兽不吃肉,不容易啊。
她无心追究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心情很好,因为昨夜只是个梦。
“我带你去个地方。”萧慎抽出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丁可也不吃了,她今天吃得不少,整整一碗粥外加两个鸡蛋,惹得柔柔高兴了小半天。
“嗯。”丁可点头,不问去哪。
“去给小姐换套舒适的衣服。”萧慎吩咐。
柔柔急忙答应着,陪丁可一起来到衣帽间,这是萧慎特地为她准备的,以前他的房子里从来不留女人的用品,可他为她破了例,满满一屋子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凡应拥有,无所不有。
丁可挑了一件白色的运动T恤和黑色运动裤,鞋也很舒服,是那种透气性很好的跑步鞋。
她将头发用粉色的锻带束了起来,露出耳朵上不明显的耳洞。
柔柔还特意给她吹了齐刘海,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才上高中的小女生,清纯而充满活力。
丁可出了大门,本以为萧慎会站在车子前等他,却不成想,他却站在远处的树下朝她招手。
丁可走近了便愣住了,很难想像,一向冷洌狠酷的萧慎会穿着带兜帽的白色运动上衣,还配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高帮帆布鞋。头发刚刚洗完,柔顺的搭在额前,眼睛明亮而清澈,鼻子挺而直。看上去像是个不谙事世的青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