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笑起来,更加大声的唱。
终于,天地间一片开阔,白云草地,这司空见惯的场景现在看起来竟然格外亲切。
“萧慎,你快看啊,我们走出来了,真的走出来了。”
她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息,可是她没有太多休息时间,因为她清楚,她的体力早已透支,必须要找到路才能被人发现,要是倒在这里,跟死掉没什么区别。可是这周围放眼之下全是大片的草地和黑压压的林子,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有路。
回过头,有一根电线杆似的木头立在隧道上面,孤零零的像是个守望者。
“我会带你出去的,你一定也要遵守诺言,活下去。”
丁可又重新将他弄到背上,沿着草地往前走,她没有方向,所以只好奔着太阳的方位走。
这时,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在萧慎的身上响个不停。
她急忙掏出来接起。
“慎哥,你在哪儿?”是冷雪的声音。
有救了!
丁可仰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大块大块的云,她对着电话说:“这里有一个电线杆,只有这一个。”
应该是解放前修隧道的时候留下的,除了这个标志,全是树和草。
不过,她相信七色血杀的能力,他们一定会找来的。
她将头朝萧慎靠了靠,声音越来越小:“我为你流了那么多的泪,你一定要活下去。”
萧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第一句话便问:“她呢?”
言子默坐在床边说:“我把她交给尧了,他会照顾她。”
“也好。”
他答应过言子默,也说服过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他要说到做到。
七色血杀分立在两侧,此时见他醒来,都愧疚万分。
萧慎说:“不怪你们,那个地方确实太偏僻了,而且是我不让你们跟得太近。”
言子默说:“你身上的疫苗已经被控制住了,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你竟然乖乖的接受别人给你注射这种东西,真让我吃惊。”
萧慎朝他乐了乐。
其实他早就知道,就算他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些人依然不会放过他,他只是想在气势上吓他们一下,这样才能保护住那个小女人。
“对了,子默,我答应过那个老头子,要是我逃出去,就会去救他。”
言子默哼了声:“就算你不说,你以为我会饶过那群王八蛋吗?”
“我倒忘了,这一向是你的作风。”
这时,冷血在一旁插话说:“慎哥,真不知道那女人是凭着怎样的毅力把你背出来的,见到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她满身都是伤,鞋子没了,光着脚,脚底下血糊糊的一片,不知道会不会残废……”
言子默斥他:“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冷雪耸耸眉,闭了嘴。
萧慎脸上装做不在乎,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在昏迷的时候,她一直不停的在他耳边说话,喊他的名字,唱着跑调的歌,每每他要睡去的时候,就能听见她迫切的声音。
他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能死,不能死,死了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于是,两股意志支撑着,他们终于逃了出来,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患难与共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