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杨去了一趟s市,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江家门前,却是第一次被请了进去。
江老早已在茶厅等候,然而陆程杨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骆箐箐,尽管骆箐箐当年的懦弱导致了事情发展到了无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理应在场。
江恒的父亲看到陆程杨和骆箐箐时,脸色顿时变了,江老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出去。”
江父走后,茶厅只剩三个人。
坐下后,陆程杨直接开口:“当年的事情,您现在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吧?”看向面前这位严肃的老人,传闻江老虽护短,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江老看着面前的成熟稳重的男人,如果江恒没有死,现在年纪应该跟他一般大,只是造化弄人,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曾经是个强-奸-犯。当年的事情,江恒父母隐瞒了部分事实,他并不知道江恒欺压过骆箐箐,毕竟当初死的是自己唯一的孙子,悲伤的同时也在愤恨,因此江家和程家对陆家以及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做的事,尽管有所耳闻,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根本没想去了解事情真相。
直到最近程冉出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八十多岁的老人叹了一口气,看向陆程杨:“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江家做的欠妥。”
陆程杨不想再去追究当年的事情,他看向江老:“这件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江恒已经死了,陆程威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江恒也同样犯了罪,只是在现实当中,很难去追究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罪行。
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对所有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江老松了口气,叹息道:“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紧张揪着手指的骆箐箐,语气郑重道:“丫头,我们江家欠你一个道歉。”
骆箐箐咬着唇不说话,最初的受害者是她,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整件事情严重偏移,跟两条人命比起来,她的贞-操似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江恒的母亲徐琴甚至觉得,他儿子不就是玩了个女人吗?为什么她儿子会死?她把所有的愤恨发泄到她和陆家人身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骆箐箐直到今天还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事情到了最后,她得到的仅仅也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从江家离开,骆箐箐叫住陆程杨,低声道了句:“谢谢。”
陆程杨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他要去赶飞机,苏寻和苏小宗还在等他。
……
b市的秋天很短,过了十月一下子就进入了冬天,苏寻还有将近两个星期的假期,她的手恢复得很好,本想提前去上班的,陆程杨却不同意,而他自己白天上班,苏小宗上幼儿园,留她一个人在家闲得快发霉了,每天除了看书看剧,就是吃饭睡觉,后来实在是闲得发慌,就在淘宝上买了毛线,开始织围巾。
大学的时候,圣诞节前期都会掀起一股织围巾热潮,宿舍里很多女孩子都在织围巾,她也曾学着给陆程杨织过一条。
现在肯定不见了,她要再织一条。
晚上,陆程杨带苏小宗回家,看到的就是坐在地毯上团在毛线堆里的苏寻,苏小宗满脸惊奇地在旁边蹲成一团看她:“妈妈,你在做什么?”
陆程杨站在边上,虽然什么也没说,嘴角却勾了勾,静静地看着她。
苏寻仰头望向陆程杨,又看了看好奇宝宝苏小宗,她实在不想说自己本来想织围巾的,但是忘了怎么织,结果弄得乱七八糟的,拆了又织,织了又拆,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陆程杨蹲在她面前,伸手把缠着她的毛线拿开,云淡风轻地说:“妈妈太无聊了,在玩毛线。”
苏小宗:“(⊙o⊙)……”那妈妈真的太无聊了……
苏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晚上苏小宗赖在大床上睡着了,陆程杨把他抱回儿童房后,亲吻她问:“在家很无聊?”
苏寻扯着他的浴袍带子玩儿,点头:“太无聊了!”
陆程杨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的带子已经被她扯开,而她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要去上班,低头堵住她的唇,霸道的侵占她的唇舌,苏寻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一室的温情旖旎……
……
第二天中午,陆程杨去幼儿园提前把苏小宗接走了,苏小宗不知道爸爸为什么那么早来接他,但是他好开心啊,坐在安全座椅上有些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爸爸,我们回家陪妈妈吗?”昨天妈妈无聊的在家玩毛线了,他以为爸爸是带他回家陪妈妈玩呢。
陆程杨看着小家伙兴奋的样子,勾了勾唇角:“不是。”
“那我们去哪儿呀?”苏小宗开心地问,忽然眼睛一亮,唱起歌来,“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爸爸,你是我的大树吗?”他歌词记得可清楚了,他的爸爸高高大大的,站在他旁边就像一棵大树,他什么也不怕。
“是。”陆程杨配合地说。
苏小宗开心极了,一路给他爸爸唱了好多首歌。
陆程杨把他带到一家高端童装店,选了一套正式的儿童小礼服给他换上。
苏小宗低头看陆程杨给他扎上小领结,有些不太明白,却很开心:“爸爸,我穿得这么好看,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忽然想起什么,他“啊”了一声,大声的说,“爸爸,是不是你跟妈妈要结婚了,我要做花童了?”
以前他做过花童的,也是穿得特别好看,也打了小领结。
陆程杨被他逗笑了,把小领结弄好后捏了捏他的脸蛋:“不是,不过快了。”
苏小宗有点小小的失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我都快等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