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长达一天的手术救治,终于将快虚脱的左寒泽拉回命了,可是也紧紧如此。在手术后,傅欣就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连她的工作也有人去替她了。
不远处,已经处理好肩膀处枪伤的易品寒,也站在那里,低沉着脸色不说话。
“怎么会这样呢?泽是那样骄傲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
傅欣一个人呢喃着,完全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面的话她不敢想下去,因为曾经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如今却要面临可能左腿残疾的下场,任谁也受不了。
“你说,他会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的傅欣,已经完全失去主张了,她一向是个骄傲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可是在知道他有可能残废时,却有了些迟疑。若是他一直好不了,那自己还会坚持吗?
看到她脸上的迷茫,易品寒没有说话,不过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满鄙夷。
呵呵,这就是她的虚伪,在她眼里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单纯地看中了人家的能力了。如今知道他有可能残疾,面上就动摇了。这样的女人,是他看不起的。
“他怎么想,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易品寒给出最淡然的回答,脑海里却想起来钟晴的样子。也许,也只有那样的人会不嫌弃吧?不过,泽那里……
这才是易品寒真正担心的问题,如果泽知道了自己有可能残疾的结果,会不会以为自己会连累了别人,从而……
他那么骄傲的人,一生下来就属于部队,如今却以为这样的原因而从此失去当军人的资格,他能不能坚持的住?
“我……”
傅欣没有忽视易品寒嘴里的鄙视,可是她刚想张开嘴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吞了下去。毕竟她是真的迟疑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左寒泽真就这么废了,她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他。
不再看傅欣的嘴脸,易品寒刚一转身,就看到夏琪担忧地跑过来。因为易品寒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所以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你,还疼吗?那个……对不起,让你因为……”
夏琪站在易品寒的面前,看着他肩膀上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还有上面渗出来的血迹,显得分外刺目。夏琪站在那里,眼也微微红了点。
“没事。”
看到夏琪,易品寒先前的烦躁稍稍收敛了点,可是语气依旧简洁,只是在转头看到夏琪眼里的红润后,不由眼神一晃,放缓了语气,又补了一句。
“这点上已经处理好了,早就不疼了,你也不用担心愧疚。”
其实麻醉效果没了,伤口还是有些疼的,只不过那些疼,他自然没放在眼里。这些痛,比起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他眼神黯淡,夏琪就知道他一定是担心左寒泽的情况了,毕竟那是他这么多年的战友,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早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现在,他们两人一起出任务,左寒泽却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一定很难过很自责吧?
夏琪理解这种心情,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去劝说,而且她还担心,如果钟晴知道了首长大人的情况会怎么样?
“那左首长的情况,要不要……”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不要先通知回去,毕竟钟晴那边也是很久没有左寒泽的消息了。
“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我们只要照顾好他就行了,剩下来的就交给他自己吧。”
说完,看了眼依旧在发呆,似乎在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的问题,转开眼,冷冷地对着她补了一句:
“傅欣,别忘了,你来部队是完成任务的,不是让人胡思乱想的。”
看不起她,但现在受伤的人有不少,所以暂时还是需要她的。
易品寒说完,便不再去看她了,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临了,还一旁发愣的夏琪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丢下这一句,人便走了,夏琪厌恶地看了一眼傅欣,也跟着走了。不过从那小心翼翼的步伐,还是不难看出她的紧张。
她在害怕,一向大大咧咧的夏琪,居然也有紧张害怕的时候!
“左首长的事情真的不用说吗?时间长了,那边会不会担心?”这是夏琪不敢肯定的地方。
点点头,易品寒径自拿起一旁的医护箱,然后走到一边坐下,试图自己打开肩膀上的绷带,一边说道:
“这个事情我会打回部队报告的,现在就看上面的批示了,不过……,泽家里面的人,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部队的事情由他通知,毕竟以左寒泽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要留下来休养一段时间。至于家里,当然是指钟晴他们了,不过那些都是左寒泽自己的事情了,他也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