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颤抖。

现在说后悔，说内疚，都已经无济于事。

说不想放手，她不理解。

所以他现在只能装傻，对她装傻，甚至对自己装傻，像傻子那样，什么都不想，只知道勇往直前地对她好。

他当然知道弥补不了什么，只是希望，等到岁月泛黄的时候，她想起的，有他一点点的好，这样就足够了。

大雨一直在下，傍晚还没有停下来。

林听浅的泪水却止住了，起身进了卫生间，洗了脸，眼睛还是肿，有些酸涩的胀痛。

出去，一打开门，第一时间就对上了蓝瑾夜复杂的视线。

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了。

他说口中的那些对不起和我爱你，还有她口中的我恨你，都是老生常谈，他们彼此都深深地知道。

而此时此刻，再说那些，明显是多余的。

林听浅知道，不管她对蓝瑾夜说出多少个“恨’，蓝瑾夜都不可能放她离开，而她自己……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对蓝瑾夜的恨，分为蓝瑾夜对她的恶行和对她在乎的人的恶行，那么现在，前一部分明显已经削弱了，就在这几天的单独相处中，一点点消弭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慌乱了，所以她拼命地回忆，回忆当初身在地狱的滋味。

没错，现在是她自愿将自己放在地狱之中，而那种痛竟然能让她感觉到好受一点点。

她眸底的冰冷，他自然是看到了，即便在这之前，他心里充满了希望，有一天，她会重新接受他，可是此时此刻，对上那冰冷，他疲惫的神情中仍旧满是痛苦，仿佛林听浅撕裂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