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收藏室里,就有不少的碧玉的挂件,什么观音像啊、弥勒佛之类的,数量还是比较多的。至于动物造型的,比如猴子偷桃、双蝠捧寿之类的,也很常见。当然,还有一些贾似道和李诗韵都没有见到过的,奇奇怪怪的形态,倒是让两人涨了不少的见识。贾似道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会儿多看看,多瞧瞧,说不定,还能在以后制作翡翠的时候,剽窃一些创意呢。
只是,让贾似道心下的震惊稍微平复一些的是,刘宇飞的藏品中,特别出色的碧玉摆件,却是数量并不多。像是在‘周记’二楼,周大叔那边看到的几件碧玉藏品,那种级别的,在这里虽然也有,但是相比起数千件的总体数量而言,却是相对的比较稀罕了。
尤其是那些大件碧玉摆件的,不管是质地上,还是工艺上,或许都还存在着不少的缺陷。
想到刘宇飞能为了自己的那块碧玉观音玉佩,兴师动众的打来电话,甚至于是千里迢迢的到了临海来,贾似道的嘴角,就蔓延出一股子的笑意。看来,刘宇飞的收藏,和贾似道的理念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
贾似道是准备走的精品的路线,并不觉得应该以数量来取胜。而刘宇飞却是出于对碧玉这么一个品种的喜欢。大凡是碧玉相关的,只要是有机会,恐怕刘宇飞就会试着收下来吧?
而这一回,能被夏怡看上眼的,自然不是那些小玩意儿,应该是要从刘宇飞为数不多的精品收藏中取走一件了。贾似道看到刘宇飞和夏怡两人,正围着一个玻璃台墩,仔细地打量着一件摆件,不禁回头看了眼李诗韵,她还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诸多的碧玉成品造型呢,便走到她的边上,轻轻的喊了一句:“李姐。”
看到李诗韵瞥过来的疑惑目光,贾似道也不犹豫,拉起她那柔软的手,就走向了刘宇飞,边走还边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是碧玉的,我们看着,也不是太懂,还不如去请刘兄免费给我们介绍一番呢。”
当然,话是这么说,拉着李诗韵的手,心下里怎么想的,就只有贾似道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李诗韵沉默着不是说话,贾似道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中,在看着贾似道的侧影的时候,爆发出一抹神采。只要她不反对,不当即把手给抽回去,贾似道就觉得很是心安。而且,这种拉着她走的形势,也很容易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重新变得微妙起来。
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贾似道还不明白李诗韵对于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也实在是太傻了一点。再说了,李诗韵若有若无的提到过的年纪问题,贾似道压根就没有想过。关键,还是在于贾似道自己和李诗韵两人的态度。
所以,看似很快的,实则很慢的,两个人一道走到了刘宇飞这边。
“刘兄,你这里的藏品,还真是多啊。不过,摆放得还挺井井有条的。”贾似道开口,玩笑似地说了一句,“等我回去之后,我琢磨着,我是不是也应该仿照着这边的摆设,装饰一番呢?”
“行了,小贾,你就别取笑我了。”刘宇飞没好气地说了句,“东西是不少,好的,却没几件呢。”
“刘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你这里的藏品,很多可都是上档次的。就好比是眼前的这件僧帽壶吧,……”夏怡女士接口说了一句。
不过,许是她不提眼前的这件僧帽壶还好,一提起来,刘宇飞脸上的表情,就更显得苦涩了一些,不禁很快地塞了一句回去:“这件是挺不错的,不过,你能把它留在这里吗?”
夏怡不禁就是一愣。
贾似道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色,转头看了眼他们交谈中的重点:僧帽壶。看着样式,贾似道并不是很懂。只觉得,这名字还挺形象的。而且,以前的时候,刘宇飞就提起过这件东西,还特意拿这玩意儿,作了个比方呢。至今,贾似道还记得完整的名称:“这就是清乾隆碧玉浮雕兽钮花卉暗八宝纹僧帽壶?不如,刘兄,你给我们说叨说叨?”
要知道,古玩中的每一件东西,可都是有出处的。
既然能让刘宇飞挂在嘴边炫耀过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他比较得意的收藏之一了。怎么会没有故事呢?
刘宇飞却是看了眼夏怡,示意由她来。夏怡女士倒也没有拒绝,说道:“这碧玉是出产自新疆的,外号菠菜绿、青铜绿。只要看其颜色,就可以明白过来。”见到贾似道点头,才继续说道,“而在乾隆中后期的时候,乾隆特别下旨,造办处仿造一批仿古的东西,眼前这个呢,就是特意仿照永乐时期的僧帽壶。看其工艺吧,非常的精细,有八宝纹、莲花纹,应该是礼佛的时候用的,用来装水的器物。因为在乾隆中晚期的时候,特别崇拜佛家的礼仪,所以,才会特意造了这么一个。至于在雕工方式上,有镂雕的、浮雕的。整件僧帽壶,比较精致。唯一的缺陷,就是在流传的过程中,在这个地方,磕碰了一下,留下了一些痕迹。可能会折损不少的价值。”
夏怡女士一边说,一边还对着僧帽壶,比划着。倒也清晰明了。
“至于,刘先生从什么地方收上来的,这个,我就不得到而知了。”末了,夏怡还颇有些意趣的,如此说了一句。
“和一个朋友以物换物,兑换过来的。”刘宇飞也是很爽快地就解释了一句,不过,从其看着夏怡的神色来看,恐怕正在心里嘟囔着: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呢。
只是,能上拍卖行的东西,尤其是在国内,其出处,都还是比较讲究的。在这一点上,刘宇飞也不好乱说。
接下来,贾似道上手把玩了一阵,还特意用自己的异能感知了一下,似乎,在材质上,和自己胸前的观音玉佩,很难分辨出其熟胜熟劣来。而且,让贾似道尤其感慨的是,在感知碧玉的时候,似乎在脑海里的那番景象,充满了沧桑感。
也不知道是贾似道自己的主观意识作祟,还是异能的感知,可以淡薄地分辨出一些年代感来。贾似道心里隐隐觉得这种感触,很是玄妙。毕竟,在事先准备用异能去探测的时候,心下里已经认定了僧帽壶是清代乾隆年间的东西了。臆造出一种沧桑的感觉来,也是情理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