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时八从暴走的边缘回过神来:“是啊!想当年!你八哥我,做了蚊子,蜘蛛,蚂蚁……做蚊子的时候……做蚂蚁的时候……”
“后来呢?快讲快讲!”
“哈哈,这么好玩啊!”
茫茫雾中,孤峰顶上,不时传来这样的笑声。
月亮湖畔,时九不知何时,从入定中回过神来,侧耳倾听,发出会心的微笑。
入夜之后,一群人,冒着气味浓重的烟雾,照着原计划,在孤峰下的广场上开篝火晚会,庆祝时忆灵妹子功成出……窝。
结果那硫磺味儿,实在呛得人受不了。没办法,只好撤退回山中洞府,在洞室中勉强办了一阵小宴会。
洞府中似乎有特别的装置,可以吸附异味之类,总之,不管是外面的硫磺味,还是里面烧菜弄出来的油烟,都没给洞中留下异味,也没留下痕迹,洞室之中,依旧干净。
宴会上,时忆灵特别活跃,飞来扑去,时不时地,抱着深切的怨念,将时九的头发摆弄成一个鸟窝。或许是时八下午费尽唇舌讲的轮回故事,讨了忆灵妹子的欢心,总之,这时头发受苦的,就只有时九孤家寡人一个。时九不由非常后悔,早知如此,下午的时候,就不该偷懒,果然投机取巧没有好下场!事事依靠他人,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啊!
总之,事情不能这样发展下去!痛定思痛之下,时九马上采取应对措施。
到第二个,时忆灵妹子习惯性地又去给时九哥摆弄鸟巢发型时,愕然发现,时九哥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理了一个,帅呆酷毙光芒四射完败小太阳亮镗镗滑溜溜光秃秃的……大光头。
“我擦咧!”惊见变化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一时间,一个个都被这只亮到爆的大光头晃瞎了他们24k钛合金的超级狗眼:“九哥!你这是肿摸了?看破红尘打算出家为僧了摸?”
“然也!家门不幸!出了一位顽劣的妹子!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办法,不得不看破红尘啊!实在是生无可恋!死无可厌!有家无家,于老衲言,毫无差别了啊!”
“九大师!”时忆灵“娇”笑着:“您今天的发型!非常耀眼!非常坚固嘛!”
“呵呵!过奖!过奖!我这个发型,没别的优点,就一个优点:立场坚定!再不会受别的什么存在的蛊惑,改变成别的什么奇怪发型!”
“九哥高明!”群众们终于恍然大悟。
“好!你等着!”时忆灵妹子愤愤然,抛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时九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每次看到附近有飞鸟掠过,都是一阵阵的心脏狂跳。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呀!
时九不由后悔,早知道还要面对未知的恐怖,还不如干脆让忆灵妹子给他弄鸟巢头算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的忆灵妹子,早把玩弄他的事情抛在一边,全副精神力气,都放在如何做一只高明的鹦鹉上面去了。
三天后,预期中的未知惩罚,依旧缥缈无踪,但时九哥,却已经被自己的想像力打败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憔悴得叫人一看,还以为是刚偷渡上船的小青年佑侯。
“十妹!九哥错了!”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先下手为强,将一切未知,种种可能的残酷,凶猛,阴损的整人手段,扼杀于襁褓之中。
于是,他主动早到了忆灵妹子,向她坦白,这些年来,他有意无意间,对忆灵妹子,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什么!”
“臭流氓!”
“恶棍!”
“无耻!”
“坏蛋!”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随着一桩一桩忆灵妹子或知道或不知道的罪行,被时九哥一时冲动,抖露出来,忆灵妹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激动,颤抖,陷入抓狂,暴走的边缘。
也就是她现在不是人身,没有脸色给时九哥看,不然,时九哥一定会发现,他十妹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黑,比海上的天气还要变幻难测。
如果时九哥会他心通,他一定会看到,他十妹的心中,有一团暴风雨,正在悄然酝酿,只待时机一到,就要暴发!就要暴发山崩海啸,天崩地裂的绝世威力!
“我擦咧!时九!咱们时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这时连潜伏在旁边偷偷听墙角的时八,都忍不住义愤填膺,站出来发表愤慨。
“我擦咧!时九到底犯下哪些惨无人道罪不可恕惨绝人寰灭绝人伦天理难容罄竹难书的罪行了?你们听到了么?”更远处,不知多少颗八卦的热心肠,在酱油君们的脸膛中,砰砰地跳。
“没听到啊!时九那货!太小心啦!坦白罪行的那一段特地压低了声音啊!”
“都怪你!呼吸声太重了!”
“我擦!怪你好不好!心跳那么有力!你看猴十三他们哥几个!多么有专业素养!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一安静下来!半分动静都没有了!简直是天生的八卦之神啊!”
“别提了!心不跳气不喘又能怎样?”猴十三苦着脸道:“感知受限啊有没有!惨无人道啊!”
“世事难得两全齐美,兄弟,节哀!”
“嘘!别吵了!听听他们接下来会上演什么狗血肥皂苦情伦理剧!”
“你猜是悲剧呢?还是惨剧呢?还是闹剧?”
这一刻,他们不是一群人!他们虽然看起来是一群人,但其实,他们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共同的名字:
八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