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生的一幕，看上去是那么不可能，直到过了很久，才有人开始反应过来。

“好像，就是刚才那一刀……砍出来的！”

回话之人，说出来的话，同样给人一种很吃力的感觉。

吃力的不是说话的动作，而是所说的话中包含的内容。

吃力的不是说话的舌头，而是指挥舌头说话的大脑。

大脑指挥舌头本不吃力，吃力的是叫大脑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接受合金傀儡头上的那条又深又长的裂缝。

依稀中，众人甚至还可以看见，裂缝旁边，还有一道浅浅的白印。

那一道浅浅的白印，正是剑修石磊全力一剑的成果。

石磊的全力一剑，曾经将一只普通的全金属傀儡，轰成碎片。

还曾从地中升起，将突然飞速崛起，强横不可一世的天晓得，连人带马，轰成碎片。

就是那样的一剑，在碰到合金傀儡的头颅的时候，仅仅只斩出了一道浅浅的白印。

而现在，那道白印的旁边。

出现了一条深不可测，长达数米，从头顶延及下巴的裂缝……

在场众人中，最难以接受这条裂缝的，非石磊莫属。

自己放出的剑有多大的威力，施剑者本人最清楚。那一剑，虽然不是全力，但也并没有放水，是他正常发挥的水平。凭经验，据推测，石磊知道，就算施展全力，砍出来的伤口，也不会深到哪里去。

现在，那个号称需要他磨十天半个月的洋工才能劈开的脑壳，被人一刀劈得近乎裂开。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没有太大的声势，也没有太多的修饰。就像一个火夫拿斧头劈开一截木柴那么简单。

此情此景，叫他情何以堪！

“莫非天晓得使诈？”石磊的心头，不由浮现这样的猜想：“其实他所谓坚不可摧的头盖骨，只是一块绣花枕头？只在表面镀着一层厉害的金属，里子里其实还是普通的金属？”

虽然这样的想法，跟天晓得公布出来的“超变态玻璃”以及“准液态多变态记忆合金”这两种材料，十分不搭调。但是……

“没准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呢？没准天晓得换完变态玻璃和变态合金之后，发现兑换点什么的不够用了，只好将就着换了刚够镀一层皮的极品材料呢……”

石磊只能这么想。

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也要比叫他接受场上很明显的事实，来得靠谱得多。

被人一刀砍开厚厚的一块里外如一的极品材料造成的头盖骨……

这样的事情，他既无法想像，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