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载杨州作画师,长将赭墨代胭脂。
写来竹柏无颜色,卖与东风不合时。”
苏慕儒念完后并没有直接向儿子解释,而是反问道:“小昱,你结合其这次发生的事情能看出来陈墨涵要向我们表达什么吗?!”
唐昱听了苏慕儒的话后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回家后也曾思索过陈墨涵是否向他表达了什么。但他上辈子毕竟没有在官场打滚过,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如何晓得?!
苏慕儒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指着那幅字上的第一句诗“十载杨州作画师”,道:“这‘十载杨州作画师’他陈墨涵是告诉我们他已经离开官场十年了。现在不过是个书法协会的老头儿主席而已。”
然后,苏慕儒伸手按了一下这首诗的下一句“长将赭墨代胭脂”接着道:“而这句‘长将赭墨代胭脂’则是告诉我们他没钱,但也不在意钱。”
唐昱听了苏慕儒的话不禁点了点头,有着一定文学基础的他知道所谓赭墨原指服赭衣,受墨刑。指刑罚。而在这首诗里的“赭墨”则是指写字画画用的墨,胭脂是涂在脸上的。赭墨替代了胭脂,是说自己没钱来打扮。
“而这句‘写来竹柏无颜色’,他陈墨涵的意思则是他现在没有参加任何派系的意思。也就是说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要向我们靠拢的意思。”
唐昱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首《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原来不过是首郑板桥失意时做的自嘲诗词而已,但到了他们手上居然能够表达出这么多的意思!
偏生这俩人面都不见却互相明白!
“呵呵……小昱啊!和同龄人相比你确实算的上是早慧。但政治上的事情却不是简单的早慧就能够弄清楚的,官场上的关节不是身处其中你便觉得是一片模糊。”
苏慕儒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头疼。这陈墨涵先是恶了章家要向自己等人靠拢,但现在却又缩回去了究竟是为什么?!
“干爸,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唐昱看着自己所写的那首《和学使者于殿元枉赠之作》不禁心生感慨,自己写出了它但能懂得它吗?!
“最后一句就简单了。”苏慕儒笑了笑向唐昱解释道:“‘卖与东风不合时’,关键的就是在于‘合时’!也就是说他有心思向我们靠拢,但现在‘不合时’。所以他没有卖!”
唐昱闻言,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一时想不起来。皱着眉不停的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点没有抓住。
苏慕儒看着儿子在椅子上皱着眉一声不吭,不禁笑了笑。你个小家伙能思考出什么呢!这可不是简单的商业问题,更不是商业理论能解决的。
但思索了小半会儿后,唐昱却一下子给了苏慕儒一个惊喜!
“干爸,今天我收到到我二叔的电话,说书吉隆集团通知他接手万建那40%的股份。而作价只需要五千万!”
苏慕儒闻言,眼神一亮!或许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小昱,说清楚!他们有没有提什么条件?!”
“有,他们唯一的条件是让我和他们吃顿饭。但他也说了即使不吃那顿饭那40%的股份依然作价五千万卖给我二叔。”
苏慕儒闻言常常吁了口气,这很可能便是问题的关键了!苏慕儒并咩有一下子下结论,而是闷了一会儿后,拿起电话打出了一通电话。
“姜晖!你好啊~我是苏慕儒!对!对!就东陵的这个啊!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哈哈……”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和苏慕儒有些熟悉关系却又不近。
“什么时候有空来东陵让我招待你一番呀?!哈哈……”唐昱有些奇怪的看着干爸在这个时候忽然打电话和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人的家伙在一通的胡扯。
扯到姜晖变成了老姜,笑声不停。直到说了差不多老半天的无聊话后,苏慕儒才装作不在意的提起了一个话题。
“老姜啊~听闻最近吉隆动静不小啊……你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什么?!真的?!看来事情不小啊……哦~哦~原来如此……啊?!你家来人了啊?!那好!那你忙!你忙!有空记得来东陵找我啊!哈哈……”
电话一挂,苏慕儒沉默了。
“小昱啊……这或许才是陈墨涵退缩的真正原因了!”过了好一会儿,苏慕儒才缓缓的对唐昱到:“章家,换主事人了……”
“章老太爷,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