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霜微微颔首,抱拳谢道:“今天多谢柳先生仗义出手,后会有期。”
叶云飞抱拳回礼,也不答话,拍马驶向树林,马蹄才迈几步,他就听见张清霜在呼叫“柳先生”的声音,他一收缰绳,马蹄人立。
叶云飞回头问道:“张小姐还有事吗?”
张清霜拍马走过来,低声道:“青霜有一事相求,如果遇到叶云飞,柳先生可否帮我杀了他?”
叶云飞终于知道张清霜刚才为何一直默默不语,原来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面对这个“如此合理”的请求,他怎么能够“拒绝”呢?点头答应后,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流影健蹄飞驰,丛林山河倒退。
流影一口气跑了三十来里,才逐渐收住速度。叶云飞抬起来看着那云淡风轻的天空,想到的却是刚才张清霜那渴望的眼神,她对自己的仇恨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改变了,心中一阵苦笑,别是滋味。
河面飘荡着一叶小鱼舟,无风自动,一白发老叟坐船独钓,那种宁静和自然恰恰与叶云飞内心的苦闷和无奈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白发老叟笑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朋友为何如此幽闷,还不如老朽这般逍遥自在。”
叶云飞道:“想不到老先生乃是世外高人,在下这等凡夫俗子自然是俗念满身了。”
白发老叟淡淡一笑,从船上拿出一坛酒来,道:“这酒是老朽闲暇时候所酿,朋友如果不嫌弃,与我共饮此酒,也算是‘白日放歌须纵酒’了。”
叶云飞哈哈一笑,道:“如此美事,怎敢拒绝。”说完脚尖轻点马镫,就那么腾身纵掠而去,落往小渔船。
叶云飞此刻的心情颇为愉悦,他似乎和眼前的白发老叟一样沉浸入自然之中,师傅、慕容雪、张清霜、十二楼似乎统统的都被抛在了脑后。
可就在叶云飞的双脚接触船板的瞬间,一种强烈的不安骤然而生,紧接着变化横生,那白发老叟手中的鱼丝以迅雷之势缠住了叶云飞的双脚。也就在这一瞬间,叶云飞知道了白发老叟的身份,除了陆夏,还会有谁?
陆夏手中鱼竿轻抖,叶云飞双脚被那力道迅速一扯,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向后倒去,心中叫苦不迭。
叶云飞在倒下的瞬间用脚上最后的起来猛点船板,小船受力不均,一头高仰,一头低沉,最后整个船完全正立起来。
陆夏借着船头抬起之势,整个身子离船而去,最后飘在正立起来的船的后方,再用脚轻踢船身,整个船便压向叶云飞,而手中并不停歇,猛收鱼丝,叶云飞的双脚再被这鱼丝一拉扯,倒悬着的身子就完全迎着那铺压下来的渔船而去。
叶云飞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因为他完全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命丧于此。
也就在身子将要撞上渔船的时候,他感觉到那小小的渔船里面暗藏有人。他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
接着,一把锋利的单刀冲破渔船的木板,刺向倒悬在空中的叶云飞的心脏。
接着,一根毒辣的长鞭冲破平静的水面,击向倒悬在空中的叶云飞的后脑。
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