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骑停了?”对着几个肩膀被长矛穿透的伤兵抚慰了两句,李御直起身子看了一下夏鸿递过来的绢帛。
“楚骑驻停于我军之南十里。”
“看来这楚国内部还真是错综复杂,不知对面那位景阳将军会不会气得吐血。”摇了摇头,李御有些好笑地看向乌江对岸。若是景阳知道那一万骑军放弃进攻,让他自己的数万大军以溃败之师归国,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秦军距我大军八十里。”没有去接李御的揶揄,夏鸿从肩上的苍海爪下抽出一块绢布,看了一眼递给李御。
“秦国比齐楚燕魏守信多了,看来那石涅之技还是值得的。”苦笑一声,李御突然感到有些蛋疼。结盟共抗强秦的其余诸国毫不顾盟约前来伏击,身为死敌的秦国反而恪守两国之约,真不知道这年头的信义到哪去了,不过在这礼崩乐坏的大争之世,国与国之间本就无信义可言。
为了让秦国不插手诸国之战,赵国不仅承诺滇国归秦,还将石涅之技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秦国。当然,这价格极低只是相对于诸国而言,百石石涅还是达到了十七金,石涅之技依然分步传授,不过相对于技艺不精的秦国而言已是极大的刺激。
既然诸国猜忌赵国的崛起,那么赵国就打造出一个更加强大的秦国,让诸国不敢轻易挟制赵国的发展,还要让他们协助赵国发展以抗拒强秦不得出关。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至于秦国会不会欺压天下,赵王和平原君都没有太大的担心,拥有关中之地,秦国固然可以雄关抵御诸国,但也限制了他出兵的方式,赵国足以抵御。
“见过景上卿。”
安然度过乌江,栗成到了楚军帅帐,见到一脸憔悴的景阳也是惊了一下,只是他的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谁让他率兵前来楚境之后一直受到景阳的轻视,即便他们燕军确实比不上寿春大营的楚军精锐,但是时常和东胡各部作战的燕军绝对比大部分的楚军要强,燕国所弱,不过在财富而已。
“栗将军来了,请坐。”见栗成前来,景阳强撑身子跪坐而起,只是他心口依然隐隐作疼。
“赵军强横,我军实难突破,还望上卿见谅。”现在和赵军的作战基本上已经结束,栗成也不再称对方将军,而是以爵位相称。话说这爵位之称还要多亏了楚国的春申君,若不是春申君担任楚国令尹之后改革官制,楚国还没有这上卿和大夫之称,别国之人皆称呼楚官的官职,让其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
“栗将军莫要自责,赵军之强,众所周知,况数千燕骑为我军分担大部压力。只怪本将今日备战不足,以致招此之败,咳咳咳……”对于这次战斗的失利,景阳也没有推诿。他本就不寄望于燕魏两军,现在他们至少分担了上万赵军甲士之利。但他以四万楚军对两万赵军还是输了,只能说赵军太强了,难怪秦军甲士都要在其面前低头。
“成败得失乃人之常事,上卿保重身子方是。”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景阳,栗成也是心有戚戚。
“劳烦栗将军挂怀……”
“将军,莫敖率一万精骑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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