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赵魏楚诸国而言,韩国虽不是威胁,确也是举足轻重的力量。一旦韩国投向哪边,那么哪边便会占有巨大的优势,每一次的连横合纵,韩国往往站在胜利的一边。
“王上英明。”
听到赵王丹封公子闯为君,李御愣了一下,继而拍了怕赵王丹的马屁。对于赵王丹的决断,李御也不禁有些佩服,不愧是执掌赵国多年的君王,若不是长平之战的失败,赵国必然会在这位君王的手中焕发出新的光芒。
外臣封君,君王虽有赏赐,但是象征意义更多与实际意义,和本国将臣封君完全不同。外臣之君,不领军,不理封地,无亲卫,不事朝政,君王仅仅付出了一个君位的虚衔和一点封地的收入便能将对方拉入亲近己国的一方,甚至让其为自己的国家效力,绝对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在外臣有大功于自己国家之时,君王赏赐下君侯之位,以表示泱泱大国的气度和对恩人的敬重。另外,君侯之位也可以作为拉拢降将的一种手段。
赵国如今有三位外臣封君,灵丘君黄歇,部城君魏无忌,武阳君郑安平,前两者基本上不会用到赵王赐封的君位,世人熟知的仍然是他们本国的君位。而郑安平那是秦国降将,赵王为安抚随他一同降赵的数万秦兵,方才封其为君,然则并无实职,地位颇为尴尬,现在秦国降军皆已被李牧收编,武阳君更是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往上推,近的还有一位武城君田文,那便是同列战国四君子的孟尝君。
总之,外臣封君,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在赵王的眼中,可能还不如一位上卿来得重要。内臣封君,可能影响甚大,要经过朝中大臣的认同,而外臣封君,君王基本可一言而决,反正也没有多少大臣会在意那挂着君位的外臣。
“李卿,随寡人走走。”知道李御不想接受他的赏赐,赵王丹也没有继续坚持,毕竟李御还年轻,不是真正的王族嫡脉,太早封君反而不美,大不了以后多赏赐一些财物就是。
“是。”
难得走出大殿,赵王丹兴致一来,便和李御两人在雪中漫步,连手持华盖的内侍都被赶到了一旁,包括那位宦者令。
“李卿,王后是否找人与你相谈,言寡人有改立王储之心。”虽说赵王丹沉迷于美色之中,然则他并不糊涂,对于朝堂内外的事情知之甚详。迁都上百年,赵国君王的耳目早已渗透到邯郸城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皆是谣言,臣未曾信之。”听到赵王丹如此直白的问话,李御心惊了一下,很快便镇定下来,平淡地回了一句。做为赵国最高的掌控者,赵王丹知晓一些事情很正常,李御也没必要隐瞒,他身上毕竟还有一个太子师的职务,为自己的学生奔走乃是人之常情。这可不是后世的那些唐宋元明清,在这个不知道何时便会遭遇不测的乱世,君王对于王储拥有自己的班底乃是默认的,还会对王储的班底加以大力支持,以保证国祚的延续。
“呵呵,还是李卿知我心意。启儿自小聪慧,乃是我赵国不二之选,寡人岂会随意改立。李卿与王后好好说说,有些事,寡人不便言明。”对于自己的王后,赵王丹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也曾是那么恩爱。
在即位之初,意气风发的赵王丹和温柔不失主见的王后韩晶一见倾心,成婚之后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谐,为国人所艳羡。赵王丹更是在王后韩晶的支持和策划下,从太后和平原君的手中夺回了军政大权,一展雄心。
可惜,长平之败彻底打破了这一切。无比失落的赵王丹日日以酒消愁,对于昔日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王后韩晶不假辞色,渐渐疏离。在赵穆趁虚而入之后,赵王丹更是对王后晶没有了任何兴趣,平日大典之时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长平之败后,赵王丹未曾与王后晶有一日同房,如今更是日日居于天丽殿,与王后晶会面之数寥寥可数,也难怪赵王丹心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