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过去,双腿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就给跪了。
天空开始洒下蒙蒙细雨,滋润着我的脸庞和干燥的嘴唇。我的脑袋沉重不堪,霎时间脑浆似乎全凝固了,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胀痛。
脖子终于也不堪重负,我开始趴伏到地上,胃里翻涌。我想呕吐,可是这几天我已经很饿了,除了酒,我的胃里空空如也。
那种滋味是最难受的。我仰面躺在大街上,张开嘴巴,恨不得把雨水全吸进肚子里。我只想睡觉,就算丧尸来了我也管不着,我就想睡觉。
不远处的那栋建筑旁还站着那个人影。他穿着一袭黑衣,嘴里叼着一根烟,背倚着墙,双手交叉在胸前。
那景象被细雨蒙上一层阴影,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他盯着我看,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好熟悉,我想,会是谁呢?我一定认识他。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花了,脑袋一阵眩晕,于是我偏开头,望向镇四周的那一座座高山。那边的山上隐约有个人,是个男人,嘴里同样叼着烟。
那又是谁?boss?
我不知道。难受得要命,我在地上翻来覆去,试图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躺着。
“咚咚咚...”那个墙边的黑衣男子开始向我走来,靴子在地板上踏着响亮的调调。他很快走到的面前,看着我,嘴里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被雨水淋得稀薄,渐渐淡去。
“何...何启大大...哥?!!!”我惊呼,喊完便不省人事了。
耳朵里传来他的声音,“小雪可想你了。”
“她三天两头要闹离家出走。”
“你竟然真的活了下来。”
“不知道在这里遇到你,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
梦中我睡在了一个柔软的床上,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舒服二字来形容,只是脑袋还是隐隐作痛。
我缓缓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由分说地涌起一种独特的期盼。期盼这日子可以重归平静。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光滑的后背。有个女人在穿衣服。
“尼玛?趁老子醉酒你他妈把我睡了?!”我立马从床上跳起来,用被子拦住自己胸前。探头往被子里边望了望,还好裤子还在,不然老子可能贞洁不保了。
“啪!”我还没回过神来,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一身黑色紧身皮革衣,跳到床上就给了我一拳。
正打在我的鼻梁上,我迷茫地望着她,鼻血流了出来,委屈道:“你...你打我干嘛?”
下一刻我就试图反抗,大骂道:“你他妈为什么要打我!!”
她的手脚把我压住,我完全动弹不得,又是一记下勾拳砸到我下巴上,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仰面躺在床上。
我那幽怨与绝望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鼻血止不住得流。
“不就是看个后背...么,你好狠的心啊。”我嘴上还是不服,“你他妈不是把我也看了吗...”
她又在我面门上砸了一拳,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跳下床去,我的眼神随之望向窗外,穿过一扇大落地窗我基本上可以看清楚整个镇子的情况,我是在那座钟楼上。
我被boss抓住了?
只见那女人对着一个麦克风说了句话,把我雷得外焦里嫩的。
“都到上面来,他醒了。”她说,我先是听见一阵轻柔的女声,可是从广播中传出来便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boss?!!”我惊呼,“为什么是个女人?!”
她瞥了我一眼,不说话。
很快,又有几个人走了上来,他们全进了房间,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女人的面前。
都是一席黑袍,叼着烟的何启,眼神阴险的建成,还有建业,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boss。”他们整齐地向那个女人打招呼。
“飞哥,吃点东西。”建业把食物递到床头的时候我正在用床单擦鼻血。boss当时就恼了,把我从床上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