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四只丧尸歪歪扭扭地朝我走来,他们破烂的裤腿和衣角都已经冻出了小冰棍,我一刀斜砍在最前头那只丧尸的脖子上,刀狠狠一划,简直像切猪肉一般痛快。
那只丧尸一倒,我便立刻用脚踢开另一只扑上前来的丧尸,两脚飞快地踹出去,逼退两只丧尸,其中一只由于地下太滑而摔了个尸仰马翻。手脚并用,我的身上开始发热。
连续砍倒三只丧尸后,最后一只丧尸才缓缓爬起来。借着那一瞬间的间隙,我偷偷瞥了那个黑大个一眼,虽然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欣赏的样子,他完全没有想到像我这种小子还能用这般身手。
但从他的表情,我看到最多的还是轻视,隐隐藏着仇恨。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山爷身边的老牌混子了,应该是个红棍。被他那种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这一愣神,连那只丧尸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脚都不知道,突然被它一拉,左脚踩在雪上滑溜溜的,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底下,雪被渐飞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便被那只丧尸压在身下了。
“哈~”它使劲抖着自己的脑袋响我咬来,抖落了自己都上的积雪与碎冰块,我看见它黑黄的牙齿,我几乎连他喉管里涌动的碎肉与恶心的脓水都看得清楚。
“操!”我用右手掐住它脖子,“你就不帮忙吗?”
“呵呵,帮忙?老子恨不得一脚踩死你呢。”他优哉游哉地说道。
难道我和他结过仇?怎么会呢?他三十多岁了,老子才十八岁,从未有过交集,能结什么仇?难不。成他儿子在学校被我打过?似乎也没有这种可能。
只见丧尸的嘴巴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它受到了鲜肉的刺激,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我左手完全帮不上忙,用自己手脚并用的办法确实能够对付丧尸,那是在它们不近身的情况下。最多也只能对付四、五只丧尸罢了。
可是一旦被丧尸压制,我便没有半点办法了。
“啊!”我咆哮一声大喊道,右手试图把它的脑袋往上抬。
“哈~啊~哈!!”它开始用手撕扯我的衣服,黑漆漆冷冰冰的爪子往我脸上乱抓。
那个黑大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我的,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只能靠自己。
它的嘴角沾着雪渣,身体使劲抽动。我看着它那恶心的模样,左手往它脸上扣去,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把它的皮扣了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这样?!我开始发怒,我又记起茜儿它们死去那天的情景,无数丧尸涌上山来,火光冲天,枪声四起,茅草燃烧后升起的浓浓烟雾。我记起后山那小屋里,那张床单上的殷红。
“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我开始咆哮,右手更加用力地把它往外推,“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
我用膝盖抵住它的腹部,要不慢慢弓起了,我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的颤抖,连口水都溅了出来,突然大吼一声,右手猛地一顶,那只丧尸翻了出去。
“把茜儿还给我!!”我发了疯似的扑到它身上,两只手使劲捶着那只丧尸的脸,敲着它的眼眶,即使我的左手没有力气,但我仍旧在发疯似得敲打它。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这只可怜的丧尸身上。
它们害得我无家可归,害死了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它们都该死,它们都该死!!我在心里咆哮着,拳头上已经沾满了它脸上的烂皮肉和脓液。我对丧尸的仇恨也开始在这个时候开始萌发。
以前我只是把它们当做一群该死的畜生,而此时,它们在我眼里全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是什么样的眼神,但一定很可怕,从黑大哥抽搐的嘴角就能看出来。
猛锤了一顿之后,我开始用右手使劲扣它的眼睛,我右手的手指分别插入了它的眼眶,我使劲往里插,直到碰到了硬邦邦的骨头。再用力抓,传出“吱吱”的声音。
“哈~呃…”
“你还不死!”见它还敢挣扎,我的左手往四周的雪里挖着,想找个趁手的武器。终于让我挖出一块锋利的石块。
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它的脑袋,砸得血肉横飞。
不知道砸了多久,那只丧尸早已经一动不动了,我停下手,沾满血迹的石块从我的手掌里滑落。
“妈的!”突然背后传来黑大个的谩骂声,紧接着我被他一脚踹飞出去,扑到雪中,脑袋还埋到了雪里,这一脚踹得我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我忍着痛苦,麻木不仁地爬起来,冷冰冰地盯着他,问道:“干嘛?”
“妈的,血溅我身上了!”
“溅你身上怎么了?”我语气中带着挑衅意味,反问道,我知道他是故意找茬,“黑熊。”
“找死!”他一听我直呼他的名字,整个人就发了疯似地朝我扑来,一个大耳瓜子扇到我脸上。
挨了一巴掌,我的脑袋就陷入了空白,开始嗡嗡作响。
“黑熊是你叫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过意不去。不经意间,我瞥见了雪地上的鲜血,那么鲜明夺目的红色。胸腔里的血都开始翻滚了。
“黑熊,怎么了?”我看到那个黄发青年走了过来。
“没怎么,教训这个没规矩的小子。”
“你说你这么大……”那个叫黄狗的青年突然愣住了,过了半响才接着说道:“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这样做,要是山爷知道了……”
“嗯,尸坑处理干净了吗?”黑熊问道,他比黄狗至少要大个十来岁,那个青年看起来也不过比我大个四、五岁,但他们两人似乎是同等的地位。
“干净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