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听废话。”南炎一挥手,“他杀了我的四色火侍,我要他血债血偿。苏媚烟,你不说是么?没关系,哼,落到我手里,你就是个铁人,也得给我化成汁。”
武大圣听得义愤填膺,大声说:“这里可是玉京,你们就没王法了么?”
“王法?”巫朗跷起大拇指,点了点鼻尖,“我就是王法。”他顿了顿,诡秘一笑,“小子,你不信么?要不然,那仔细想想,我闹了半天,怎么城里的卫兵一个也没来?”
武大圣变了脸色,只见古天仇也含笑起身,眉宇间透出一股狠辣。
正在剑拔弩张,忽听上方传来一声轻笑。轻细,可又清晰,更出奇的是,在场众人都不是庸手,可是谁也没有发现,空荡荡的烟馆,突然多了一个人。
众人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见二楼的玉栏杆上,悠悠闲闲,坐了一个男人。
男子年约三十出头,黄衫紧身,体形修长,一腿屈起,一腿垂下,摇来晃去,甚是洒脱。他的面目英挺,线条刚毅,一双虎目灼灼生威,右手拿着一只酒碗,将酒水灌入口中,左手挽住一根乌幽幽的铁棍,漫不经意地扛在肩上。
男子现身的一刻,一股惊人气势,突然充满了整座酒馆。岳风瞬间感知,这股气来自男子的元气,他,是一个地道的玄武人。
酒馆里突然安静下来,巫朗四人盯着男子,脸色甚是古怪,那样子就像是看见一条鱼爬到了屋梁上面,既困惑,又震惊。
岳风感觉身边的苏媚烟僵硬起来,掉头看去,女子盯着黄衫男子,俏脸苍白,全无血色。
“岳风。”武大圣的声音轻轻传来,小胖子有点儿呼吸不畅,“是,真的是他。”
“谁?”岳风大为不解。
“他。”武大圣盯着上方的男子,一张胖脸熠熠生辉。
“他是谁?”岳风茫然无知。
“他是京无伦。”依依长吐一口气,“玄武人的天道者。”
“天道者?”岳风几乎跳了起来。
“对!”武大圣狠狠点头,眼里泪花闪闪,激动得快要哭了,“我、我可是他的崇拜者。”
“看的出来。”依依扫他一眼,冷笑说,“看你这棍子就知道,哼,同样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怎么就这样丑呢?”
“我,我……”武大圣羞红了脸,一时答不上来。
“京、京兄……”巫朗盯着黄衫男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谁是你兄啊?”京无伦把碗一丢,眼里透出一股笑意,“皇太一的姘头还好吧。”
“谁?”巫朗一脸茫然。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宝贝姐姐咯。”京无伦嘻嘻一笑,“我倒是忘了,她叫什么来着?”
“京无伦。”巫朗脸色惨变,厉声叫道,“我敬你三分,你别侮辱家姐。”
“呸。”京无伦一口唾沫飞出,啪的落在古天仇的脑门上,以古天仇的神通,居然没能让开,口水挂在额上一晃一晃,古天仇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
“我侮辱过她了吗?”京无伦两眼上翻,“我连她的胸也没碰过,再说了,她那张臭脸,我看着就想吐,也不知皇太一看上她哪儿一点。”
“你、你。”巫朗的脸也气白了,指着京无伦,手指簌簌抖动,“你有本事,把这话对家姐说一遍。”
“说一遍多不过瘾啊,我见了她,少说也要说一百遍。”
巫朗脸色涨紫,可又不敢放肆,只的重重哼了一声。
“巫朗。”京无伦忽又慢慢说道,“你刚才说,在玉京,你就是王法?”
巫朗脸色微变,还没缓过神来,一股大力涌来,正中他的左脸,这力量之大,惊世骇俗,扫得他飞了出去,砸烂了十多张桌椅,去势不止,又把墙壁撞了个窟窿。巫朗深深陷在墙里,左颊上多了一个乌黑透紫的手掌印。
京无伦始终坐在栏杆上,压根儿就没动过,这一掌怎么打的,众人全没看清。四个家主,看着巫朗的惨状,眼里纷纷流露惧色。
“南炎!”京无伦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