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阳太昊冷冷说,“你骗不了我,你根本还有一丝侥幸,我告诉你,别说两鬼齐出,就是六鬼聚齐,只要天鬼没有重生,你就不可能胜过巫真。天道者跟其他的三个道阶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存在,如果说你们是人,那么他们就是尘世中的神祗。他们捻死你们,就像是捻死一只蚂蚁。”
“那我怎么办?”岳风恼怒起来。
“逃走,想办法避其锋芒。”
“怎么逃?”
“想想办法,总是有的。”阳太昊苦苦思索,“不过,现在至少有上百号人跟踪你,包括好几个至道八品的强人,要摆脱这些人的追踪,根本是不可能的。”
“有通往玉京外面的密道吗?”岳风问道,“和八非学宫一样的密道。”
“我不知道!”阳太昊悻悻说道,“现在的玉京,是在道妖战争以后重建的,许多地方我也陌生得很。”
“那有没有速成天道的法子。”岳风拖长声气,“让我三天内变成天道者,天道对天道,也许有点儿胜算。”
“做梦去吧。”阳太昊冷冷说,“如果那样容易,街上的天道者比狗还多。”
“那有什么办法?”
“别闹,让我仔细想想。”
“你慢慢想。”岳风趴在床上,悻悻说道,“我睡个午觉,上课的时候叫醒我。”
“臭小子,起来,什么当儿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反正我只有三天命了,吃好睡好,那是第一重要。”
笃笃笃,忽听有人敲门,岳风打开大门,只见天秀脸色苍白,两眼死死盯着他。
“天秀道师。”岳风打了个呵欠,“你来干吗?”
天秀走进门来,反手关上大门,两只黑幽幽的眸子仍是盯着他不放。岳风忍不住说道:“天秀道师,我脸上长花儿了吗?”
“严肃一点儿。”天秀深吸一口气,目光里透出深深的嗔怪,“你到底干了什么?巫真为什么要向你挑战?”
“我骂她长了一张克夫脸。”岳风不想细说巫朗的事情,因为一旦刨根问底,就会扯出天鬼,“顺便让她去整整容。”
“你太过分了。”天秀气得眼里泪花乱转,“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五大天道之一,你应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尊重?”岳风淡淡一笑,“我认为这个词儿用在她身上不合适。”
天秀盯着他目不转睛,过了半晌,轻声说:“不,你在撒谎,真正的原因,应该是你杀了巫朗。”
岳风暗暗后悔,当时不该一时冲动,告诉她杀死巫朗的事情。天秀咬了咬牙,低声说:“这么说来,你杀死巫朗的事情是真的?”
“没这回事。”岳风断然否认,“我那天胡说的。”
“巫朗真的是攻打八非学宫的人吗?”
“我不知道。”
“狡辩,你亲口说了,巫朗跟阿甲是一伙,巫反也是,没错,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巫反了。”天秀说到这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岳风,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我可以面见父亲,让他阻止这次决斗,同时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岳风微感犹豫,可是一旦说出来龙去脉,势必扯出天鬼,这件事他绝不能说,只因一旦说出,跟参与决斗没什么两样,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沉默了一会儿,徐徐说道:“天秀道师,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任何证据。至于巫朗的事情,我有不能出口的理由。”
天秀盯着他,心中疑惑更深,她说道:“好吧,我会马上赶往灵河源,亲自面见家父,我要他立刻调查巫朗的死因,如果他真的是攻打八非学宫的人之一,巫真就没有充足的理由向你挑战。”她轻轻地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岳风一眼,柔声说,“如论如何,别轻举妄动,要等我回来!”
岳风的心里暗暗叫苦,欲要阻拦,天秀已经推门而出,她说走就走,化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向着西方飞去。
灵河源,流水潺湲,青莲之间。
天来五指修长,轻轻拆开一封纸剑传书,扫了一眼,递给燕惊虹。
“哦!”华衣斑斓的女子凝视信纸,“阿秀的信么?她说巫真向岳风挑战是因为岳风杀了巫朗,而巫朗又是阿甲一伙,当日一同进犯八非学宫。”
“这里有一个问题。”天来举起杯盏,轻轻啜了一口茶,“阿甲一伙,意在何处?”
“是呀,这件事一直成谜。”燕惊虹深深看他一眼,“你认为阿甲是皇太一的下属吗?”
“猜测罢了,没有证据,我也无法。”天来说道,“即使巫朗真是阿甲一伙,他也确是皇太一指派,也就算他死在岳风手里,可是死无对证,巫真编出任何理由,都足以摆脱嫌疑。”
当世的天尊略略一顿,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的女天道:“相比阿甲一伙,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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